逗弄的手指在頸后不住打轉,背后之人呵氣如蘭,雙臂環繞著祝九的脖頸,如失了骨頭般依賴的倚在男人肩頭,一雙琥珀眼美目流轉瀲滟粼粼春意。
他指點祝九喉結,挑逗般斜目問詢:“郎君叫何名?家住何處?可還有人?”
席妄又鬧又嗔,一連幾聲,跟查戶口似的一句比一句頻繁。
祝九背著他,雙掌大張托著他的腿彎,慢吞吞的往前走。
走的時候席妄非說腿軟腳疼,走不動道了,淚盈盈的要祝九背。
安穩了不到一會,這會兒祝九不理他,氣意的伸手一拽他扎起的長發,不高興的瞪人:“郎君好生無情,連話也不回人家。”
“……你是男孩子。”祝九覺得這個世界的席妄太嬌氣了點。
“男孩子不要人家人家的自稱。”
席妄卻不管,氣哼哼的瞪圓了眸子,故意湊到他耳邊用一雙唇故意呵氣,掐著嗓子用戲腔一疊聲重復:“人家就不依嘛~”
他以一折《長生殿》揚名,扮演前期的楊貴妃嬌俏又嗔癡,故意掐著嗓子,語氣格外驕縱可愛,像是受盡寵愛的小姑娘。
席妄也不老實,手指順著喉嚨挑開衣領,直往祝九衣服里鉆,喉間輕哼著音,像是在撒嬌般。
又咿咿呀呀的唱:“見秀才,去怎的?和你把領扣松,衣帶寬,袖梢兒揾著牙兒苫也,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是那處曾相見,相看儼然,早難道這好處相逢無一言?”5
他手越摸越下,活像是個食中色鬼,跟著詞剝衣領、解衣帶。
祝九默不作聲的拎開不老實的手,冷聲警告:“再摸你就滾下去。”
“哪里的淫/詞?”
祝九手略微一松,席妄深怕自己當真被丟下去,連忙雙臂圈住祝九的脖頸,老老實實的不甘扁嘴。
好不容易見著了那黑黝黝的大院子,祝九敲門,一個矮小的老人略微推開一條縫,只露出一只猙獰渾濁的眼睛,從門縫里幽幽打量著他。
見到背上的席妄,這才讓開一條道來。
“吱呀——”
大門一聲詭異響動,那開門的老者卻不知去向,門后空空蕩蕩。
入眼卻不及外面看得昏暗,一連串的紅燈籠高高掛起,將整個院子襯得詭異,那紅光落在傾國傾城的牡丹上,嬌艷欲滴的牡丹花映著光在夜中灼灼盛開。
嬌艷得不同尋常,暗香在其中浮動,略微一動便沾了滿身。
祝九眸色微動,上前走了幾步,席妄在耳邊幽幽的笑:“郎君啊,入了我的門,就是我的人了。”
“春宵苦短,還不快快送我入閨房?”他以指挑起男人下巴,呵氣如蘭,曖/昧的以唇摩挲著祝九下巴,逐漸要往唇上吻。
反而被祝九掐住下巴,上下左右看了一下。
席妄目露困惑,隨即饒有興趣的笑了:“郎君喜歡這個?”
他伸手要解衣,被祝九撈著腰直接扔回床上。
他在床上打了兩個滾,撲在繡滿牡丹花的軟被上,嬌嬌氣氣的“哎呀”兩聲。
“人家腰酸腿疼,郎君也不疼疼人家。”他挑開肩頭的衣服,眼神欲語還休嫵媚動人。
手指一勾,朝著祝九勾引。
祝九當真走上前去,一本正經的俯身,席妄面上的笑容還未綻開,便見那軟被一抖,將他捆個結結實實。
美人在懷,他干這個?
席妄不可置信,一把坐起身瞪圓了漂亮的琥珀眼,如花瓣般的唇抿得發直。
他險些還以為自己樣貌出了差錯,抖著手摸了摸,指尖觸及一片光滑,這才制住渾身的顫抖。
席妄淚盈眼眶,朦朧著可憐的霧色,淚盈盈的抓著軟被看向祝九。
“你要做什么?”他不輕不重的軟軟呵斥,又作勢瑟瑟發抖的委屈道。
“這院子里只有我與一耳聾眼花的老仆,便是你想要做什么,我也反抗不得,怕是叫破喉嚨也沒人聽見,還不得任由你顛鸞倒鳳、胡亂作弄?”
他抽泣一聲,哭得梨花帶雨,好似那雨中浮萍,好不柔弱。眼中帶著鉤子,一下一下輕撩著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