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世昌:!!!
不是!不是我!我不是霍世昌!
霍世昌想要辯解,如癩蛤蟆般在地上瘋狂掙扎蠕動。
他像是一條爛狗般,不顧形象的在地上蠕動,腸子淌在地上,拖拽著長長的痕跡。
那面目丑陋的惡鬼正坐在位置上玩味的點著下巴,看著他別扭的滑動自己粗壯的四肢,掙扎著往前“游走”。
在即將觸碰到門把手的一瞬間,霍世昌臉上得救般驚喜的表情猝然凝固。
他被一只手殘忍的插入后頸,深深陷入皮肉,抓著脊梁骨硬生生往后拖!
“嗬嗬!”不——
不——
雙指在地上拖拽出猙獰的血痕,霍世昌在絕望之中被硬生生抽出脊骨,像是一灘爛肉般在地上蠕動。
饒是這樣,他也還活著,清醒的看著席妄笑嘻嘻的將骨頭抽出,胡亂的拼接,塞進他的血肉里。
席妄玩得滿臉興奮,他像是個第一個玩泥巴的小孩子,抓著血肉試圖捏出自己喜歡的樣子。
在霍世昌驚恐絕望的視線中,“吱呀——”大門敞開。
席妄滿臉是血的擡起頭,慘白的走廊燈投入室內,逆著光的男人似乎頓了頓,走進來時,露出了一張深邃驚艷的面皮。
祝九眼神淡漠,輕描淡寫的掃過血糊糊的畫面,在看到席妄后,他深深皺起眉。
小臉臟兮兮的。
搞得這么臟,晚上要鬧個沒完了。
祝九正頭疼,卻見席妄面色一變,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捂著臉瘋狂尖叫起來。
“不是我!不是我!不要看我啊啊啊啊!”
他叫得凄厲,不等祝九上前,他猝然擡頭,一雙眼睛流出深深的血痕。
他癡癡的笑了兩聲,隨即面無表情的放下手,一雙眼怨毒詭異,直勾勾的盯著祝九。
“你看到了。”他嗓音寒冷,隨著開嗓,房間內最后一點光亮徹底消失。
室內冰冷一片,明明無風,卻猝然降了溫度,寒毛一根一根倒豎起,危險在理智的臨界點瘋狂敲門。
霍世昌“嗚嗚”搖頭,驚恐得盯著眼前似鬼似妖的伶人。
祝九卻似不受影響,只平靜的與之對視。
這份平靜并沒有安撫席妄,反而加劇了他的恐慌。
滿腦子都是“他看到了他看到了”,“這么丑這么惡心的樣子被看到了!”
他登時崩潰尖叫出聲,刺耳的鬼嘯順著看不見的音波一圈一圈震動。
整間屋子天旋地轉般,柜子、架子上的東西瘋狂震動,“嘩啦啦”碎了一地,碎片尖銳的砸在腳邊。
祝九只覺得眼前黑影一晃,長長的水袖將他裹挾。
席妄幽幽的嗓音尖銳瘋狂,呵呵癡笑著:“看見了也沒關系,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
只會是我的!
他不斷重復,水袖一寸一寸收緊,勒在脖子上,勒出深深的痕跡。
一圈一圈,猶如待宰的羔羊,被人為的收緊繩索,窒息感隨之翻涌,耳邊響起伶人輕巧森然的哼唱。
“我將那白綢懸掛,將那脖頸套上,繡凳腳下踢踹~便似那~魂~去~無~蹤~”
伶人咿咿呀呀的長腔拖拽,聲聲泣血般纏綿又深情,于窒息的眼花魂混中,癡癡的嘆,幽幽的勸。
懷揣著滿腔對活人的仇視,在耳邊如毒蛇般怨懟唱道:“祝郎,地下空孤寂寞,何不來與我同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