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如果情侶雙方都覺得沒法將就,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請趕在對方之前,盡快開口提分手,搶占感情的制高點,這樣才能相對少受傷害。
同理亦然,此刻在大家看來,就是楊崢看不上法家。
顏面掃地的那方,成了法家。
那老者慢了半步,沒想到楊崢這么狡猾,也不知該如何回應,氣得猛拍桌子,有些語無倫次,“就算你想來法家,我們也不要你!”
現在再說這個,于事無補,怎么看都是惱羞成怒。
楊崢已經占到便宜,懶得再看他一眼,轉而看向旁邊的陰陽家老者,親切地道:“前輩,您想要我嗎?”
“要要要!”那老頭連忙點頭,滿臉笑容,皺紋迅速褶在一起,“只要你肯加入,我們……”
看,這才是正常的流程,而不是讓你跟我討價還價!
楊崢耐心聽那人說完,不置可否,繼續聆聽后續其他人的意見。
法家老頭心里那個氣啊,苦苦忍耐著,恨不得把桌子掀飛。他現在算是深刻領教到,楊崢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片刻后,輪到冤家司馬峻發言,他面若寒霜,吸取法家的教訓,這次不給楊崢主動權,冷冷說道:“兵家可以考慮要你,不過,我們沒有特殊待遇給你。”
他的態度強勢,可以說是有恃無恐。
這是有原因的。
在他看來,楊崢想成為田家未來的掌舵人,勢必要先繼承田單的衣缽,就得加入兵家。更何況,剛才田甜已選擇兵家,兩人成雙成對,楊崢應該不會再選擇別的流派。
也就是說,理應由楊崢求他才對。
只不過,剛才楊崢那么一鬧,他被迫作出承諾,不得不招收楊崢,沒法當眾拒絕。兵家可以接受爭不到祭酒的結果,卻不能容忍楊崢有恃無恐,騎到他們頭上。
因此,他擺出這副你愛來不來的姿態。
如此一來,在氣勢上,他就不會像法家那樣,輸給楊崢。
楊崢沒有回復,懶得再跟司馬峻打口水仗,他真正在意的,只是儒家代表的態度。
作為孟家一派的骨干,那名老儒生的真實想法,其實跟司馬峻一樣,也是你愛來不來,反正就算爭到祭酒,只會便宜荀圣,輪不到孟家的人來當。
但是,他不能明顯表露出來。大先生溫青剛才已露過面,他敢確定,荀圣師徒此刻必定在暗中盯著這里,如果他也像司馬峻那樣敷衍了事,過后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事先就想好,只管把場面話說足,至于結果如何,那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笑容和藹,對楊崢說道:“雖然前些日子,儒家跟你在聽風樓發生一些不愉快的摩擦,不過,那都是小事,儒家不計前嫌,可以忽略不計。子曾經曰過,有朋自……”
不愧是飽讀詩書的鴻儒,這老頭扯起淡來,滔滔不絕,不輸給在場任何代表。然而,他的話耐人尋味,主動提前以前的嫌隙,還自稱不計前嫌,存心想讓楊崢不爽。
眾目睽睽下,如果楊崢再厚著臉,請求加入儒家,這豈不是很沒面子。畢竟,當日那場沖突,鬧得滿城皆知,楊崢不能輕易低頭,給人們形成他卑微跪舔的印象。
那么,他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