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列車是我們的戰爭專列,去年,曾有一伙窩藏在首都的罪島人試圖炸掉車廂,當時有一個實習裁決者在場,他的精神力瞬間殺死了他們所有人,這是那位裁決者留下的痕跡。”
“聽說那天死了一地的罪島人,滿地的血比他們的頭發還紅。”
荊榕聞言,視線落在車窗邊。
車窗上確實殘留著一些精神力的痕跡,但荊榕腦海里浮現的并不是金發裁決者描繪的場景,而是來之前他匆忙看過的幾眼世界觀。
荊榕對這個世界有大概的了解。
大約十幾年前,罪島發生了嚴重的叛亂事件,王室立刻決定鎮壓,派出軍隊源源不斷地奔赴前線。
當時的叛亂已經肅清,罪島領導反叛的諸侯都已死去,但仍有不少叛亂分子持續進行著抵抗,其中有些人被處死,有些人被抓回首都實驗室,進行著精神力的實驗。
這場戰火延續至今,消耗著整個帝國的人力物力。
不論如何,所有人都認為,罪島人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都是理所應當,這是罪島人應該贖的罪。
對于這些新上任的實習裁決者來說,這是守衛之戰,代表了裁決者的尊嚴,他們沒有一個不夢想著上場殺敵。
而對于荊榕而言,這是無數個世界里,最平常普通的一場戰爭。這樣的事,在他心底連一絲波瀾都不會留下。
列車搖晃起來,轟鳴著駛向遠方。
首都也在下雪。
鵝毛一樣的雪片紛紛揚揚墜落,凍結人的呼吸。
這是一個陰暗、潮濕的石室,耳機里傳來的無線電聲極其模糊又刺耳。
“王室密令集結,全國裁決者正在向首都匯聚,一定要抓到逃離的高危實驗體,首都將布下天羅地網。”
手上的鐐銬十分沉重,限制著室內人的行動,但他依然保持著扶住耳機的姿勢,一綹赤紅的頭發垂落下來,成為昏暗石室的唯一亮色。
“對還在實驗室和牢里的罪島人嚴加拷打,一定要問到那個實驗體的下落。”
“就讓裁決者去對付罪島人,他們清楚,只要裁決者出動了,所有的罪島人都將遭到血洗,一個活口都不會留的,這就是反叛的代價”
聽到這里,那雙蒼白消瘦的手忽而用力地顫抖起來。
那顫抖不是來自恐懼,而是來自暴怒。
sss級別的精神力瞬間激發,周圍的空氣劇烈沸騰震顫起來,空氣中充滿了翻涌的血腥味。
荊榕是午后到達的。
奧爾克首都的街頭重兵把守,所有人流密集的地方都有巡查隊。
那兩位實習裁決者在荊榕身后下了車,看見這樣的景象后,才有點震驚地反應過來。
“首都動用了這么大的陣仗那個實驗體是有多可怕”
“謹慎為上,不管怎么樣,所有的裁決者都已經集結,我聽說,萊恩斯王儲也帶領了先遣隊參與了抓捕行動。”
“萊恩斯王儲那豈不是勝券在握。王儲可是有著雙s級別的精神力”
人群聽見這個話題,立刻起了一些小小的沸騰。
萊恩斯王儲在民間的支持率非常高,在成為王儲之前,他也曾是裁決者隊伍里的一員,親自斬殺了上一任罪島反叛的頭領。
系統626有幾分同情地說道“看來他們還不知道這個實驗體的威力。王室向他們隱瞞了實驗體的精神力級別。”
荊榕聳了聳肩。
他對火車站的寒暄并不感興趣,更何況,他在這里并沒有熟悉的人。
他正準備離去時,忽而被身后一個人叫住了。
“裁決者先生,請您等一等。”
叫住他的人穿著皇家近衛的制服,身姿筆挺,五官可能是挺好看。
荊榕發揮穩定,依然對五官沒有識別能力,他看向他,眼里是真誠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