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人忍了忍,壓低聲音說“我是萊恩斯殿下的秘書,喬森。”
荊榕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還是沒有印象。
這不能怪他,進世界時他頂多掃了掃資料,記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就差不多,剩下的一個人都沒記住。
這種時刻,只能靠626了。
但偏偏626像是摸魚去了,不論荊榕如何敲打,都沒有動靜。
見他不說話,秘書臉上浮出一些尷尬“不、不記得也沒關系,殿下讓我過來,是想問您,您這次從遠方歸來,在居住的地方有沒有什么打算。”
終于到了荊榕會回答的部分,他說“我打算在附近找一家旅館。”
他聲音很淡,神情更淡。
整個火車站都擠滿了裁決者、軍人和皇家近衛,只有他一個人仿佛是帶著冰雪來的。
喬森聽了他的回答,好像更尷尬了“您不回家住嗎殿下他想邀請您共進晚餐。”
這題荊榕也會,他沒經過思考,隨手揮了揮“不必了。”
對話就此終止。
荊榕神情平靜,似乎天然沒有解釋的習慣。
喬森亞臉色漲紅,片刻后才磕磕巴巴地說“知、知道了。”
荊榕認定對話已經結束,抬眼看了看,往出口處走去。
走出幾步后,他忽而又走了回來,看向喬森。
喬森下意識捏緊了手指。
荊榕問他“附近哪里有賣煙的地方”
一陣失落襲上喬森心頭,他努力保持著神情的鎮定,指了指遠處一片街區。
“那邊有賣,但接近貧民窟,您要小心。”
荊榕向他禮貌地點頭“多謝。”
荊榕本身并沒有太多抽煙的習慣。
在大世界執行某些高壓任務時,他偶爾會點燃一根,讓自己神志清醒。
但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抽上的煙,又是在哪里學會的這個習慣。
習慣就是習慣,保留下來了,就一直跟隨在身邊。
街邊的自動售貨機出了問題,荊榕按了幾下代表煙草的按鈕,沒有反應。
就在這時,系統626摸魚回來了“哈嘍,我回來了。”
荊榕脾氣很好“回來挺快。”
系統626沒有理會他的嘲諷“你知道剛剛叫住你的人是誰么”
荊榕雖然重度臉盲,但他的記憶力是很好的,他說“叫喬森,我二哥的秘書。”
如果有任何人此刻在他身邊,都會為這句簡單的話中所包含的信息量感到震驚。
不過荊榕現在孤身一人,自然沒有人窺探他在這個世界的身份。
“你就知道這個”
系統626給他發送了一個電子表情,一臉賤樣,“他本來有機會成為你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