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能共振型的精神力沖擊。”
626還在五樓睡覺,沒人回答他的話。
荊榕將一個軍隊士兵放倒至便于血液循環的體位,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雨。
越靠近下層,雨水越熱,甚至開始升騰蒸汽。
從目前的情況可以判斷,萊恩斯率領的軍部沒有一個人預料到現在的情況。
堡壘監獄的守衛兵力全滅,而主力部隊和防線還在非常遙遠的地方。
城堡里安靜得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呼吸和腳步聲。
這也是荊榕第一次認真看監獄古堡的構造,每個囚牢都用五道沉重的機擴鎖住,留著送飯的小孔,里邊是一絲光都沒有的昏暗室內。有的牢室里擺滿了鐐銬和刑具,還有注射針筒。
他已經走完了四層樓,將能簡單處理的傷患都處理了一下。
最后一層的入口處,標了清晰的幾個字
實驗樣本處。危險請注意可能遭到精神力污染。
荊榕停頓了一下,踏上檔案處的地面,漆黑的戰術靴碾上地上的碎玻璃,但沒有發出任何響聲。
每一扇門都是打開的,室內的陳列架上放滿了各類精神標本,或者精神造物。
所有的精神力造物都已經碎成了粉末,只有標本被泡在提取液里,劇烈沸騰著。
所有的房間都沒有人。
而空氣中的灼熱提示著,他已經來到了離實驗體非常近的地方。
盡頭的門虛掩著。
荊榕伸出手后,忽而改了主意。
他敲了敲門,隨后等待。
房門內傳來一聲清晰的試管落地的聲音。
下一瞬,一道灼熱的赤芒自門后透出,直接熔化了厚重的鐵門,劈面斬來
那是一截被精神力煅燒加固的鋼管,被人從桌邊隨意擰斷,用作武器,紅熱的高溫穿透了一切,但最后一擊落空之后,手持它的人再也沒有力氣握穩它。
鋼條重重地飛了出去。
一枚極薄的刀片抵在荊榕的脖子上。刀片很涼。
荊榕背靠墻壁,低頭看見一抹極其漂亮熱烈的赤紅。
玦穿著一身洗白的斗篷,散發著好聞的肥皂清香,看得出洗衣店里的人們用心對待了這件衣服。只是現在它上面沾滿了血污、煙塵和灰燼。
“啞巴了,裁決者先生”
玦的聲音十分沙啞,因為脫力,他的聲音壓著急促的喘息,只有按著那枚薄薄的鋒刃的手是穩定的。
他抬起眼,認出面前的人后,眼神變得耐人尋味。
“11號先生。”
荊榕說“很漂亮的顏色。”
玦“”
荊榕喉嚨被抵,無法低頭,只能垂下眼注視他。
“頭發的顏色,還有眼睛。”
那是照片拍不出來的一種顏色,親眼見到時,才會為這種仿佛熔巖與霞光流淌一樣的紅震撼。
還有很少見的,荊榕注意著他眼睛的顏色。
擁有仿佛能燒起來一般赤紅色長發的人,眼卻是極度靜謐深遠的藍,仿佛冰封雪原之上的天空。
荊榕一時失語。
他仍然對人的面部沒有識別能力,但是他已經看到了他想要知道的全部。
“裁決者先生。”
玦眼底浮現出一絲笑意,“有人說過,你有病嗎”
荊榕說“我有一個同事經常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