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變異”男人瞳孔縮成一個黑點,臉煞白如紙。
而后水流從他頭顱里側往軀體跑去,如滾燙的尖叫的開水不要命地擠進他的任何一道骨頭縫,然后化成刀刃的鋒利,將他的軀體從內部,活生生地拆碎成了一灘白水。
啪嗒。
觀慈音松指,把匕首丟進了還在焚燒的白水里。
絲絲拉拉的噪音里,觀慈音提起袍擺邁出純金鳥籠,寶藍色的衣袖依舊纖塵不染。
觀慈音推開畫室門,門外是樓遺月的部下。
“長官。”他們對觀慈音恭敬問好。
觀慈音不作應答,他接過一人遞來的面具與黑皮手套,慢慢地戴回去。
另一個部下進了畫室,發現男人死透了才給樓遺月匯報。
觀慈音站在走廊,銀色面具覆蓋了上半張臉,連帶額頭的傷痕與血漬。
他拽緊衣領,一絲皮膚也不再露出,他誰也不看,聲音很輕,“處理掉。”
“長官,你看上去很不舒服你是發情了么”一人低聲問道。
“沒有。”觀慈音偏過頭捂住后頸。
在他即將失控并泄露oga信息素的幾秒鐘,他抽過一人的槍支擊破頂樓落地窗。
一百九十二樓外的高強度低氧冷風無情殺進來,無數玻璃碎片如尖刀狠狠刮過觀慈音的皮膚,霎時間鮮血淋漓。
“長官城主不會允許你”樓遺月的部下大聲制止,可還是晚了。
觀慈音的足尖抵住窗沿,他的身子向樓外傾斜,衣袖被風吹起蝴蝶振翅的形狀,他在三千米高的森寒濃夜里,在樓遺月部下的驚呼下直接跌墜了下去
觀音城與狂歡城的的財閥們還在外交大廳翩翩起舞,在機械樂師的琵琶彈奏下財閥們臉上滿是醉醺笑意,他們沒有任何驚懼或是不安,像是那深海異種沒有寄生人類入侵此處進行殺戮,像是觀慈音也沒有來到此處提刀割斷異種頭顱救下他們。
觀音城的任何人都不會感激觀慈音,盡管他們曾視觀慈音為救世主,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自從觀慈音自甘墮落成為狂歡城城主樓遺月豢養在觀音城的情人后他們便因愛生恨,無不以觀慈音為恥。
若只是樓遺月的情人便罷了,無非是被一人玩弄,可觀慈音偏不安分,一個手可遮天的城主還不夠,竟還貪婪輾轉于最頂級財閥世家之間,以那艷麗媚態的模樣蠱惑他們覆一場又一場的聲色犬馬。
今夜被觀慈音盯上的是狂歡城軍火大佬的小兒子。
觀慈音想從軍火大佬的小兒子手上得到什么呢
金錢地位還是更骯臟的東西呢
他們低聲嘲諷,覺得觀慈音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婊子。
掌握異種擊斃權本該救世人于災難的大監察官是個婊子,簡直太過可笑。
樓遺月坐在高處,聽著這些人對觀慈音愈發不堪的浪語羞辱,他玉白溫潤的指尖扣住瓷杯輕飲著茶水,俊美的皮相毫無情緒,宛如一尊最完美最神圣的神像。
觀慈音,是只受命于他的殺手。
他想讓觀慈音殺誰,觀慈音就只能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