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遺月被下人推著輪椅從正門進入,身后是黑如成年狼群的精銳戰隊,他們個個都看著閻玫長大,閻玫這狼崽是他們教出來的。
閻玫異能失控陷入發瘋一樣的狀態,將觀慈音死死抱在懷里。
觀慈音是他的人嗎
“閻玫,這樣抱著我的愛人做什么呢”樓遺月的鏡片下,一雙琥珀色的儒雅眼珠微笑望著閻玫。
觀慈音明顯感受到閻玫抱住他的胳膊肌肉一瞬間緊繃起來,不是害怕,更像在忍耐一種厭惡恨意。
閻玫松開了他。
在這頃刻,被閻玫和異種因戰斗而毀滅的廢墟再度經過仿生智能的數據重置化完成復制重建,又恢復成為原來華美冰冷的樣子。
“父親。”閻玫這樣說。
樓遺月不看他,樓遺月的目光以憐憫擔憂的姿態望向觀慈音,“慈音,過來。”
觀慈音站起來,袍尾被他提起,將褶皺給暈染開來,又是端莊的模樣,他對著樓遺月微微屈膝,沒有被樓遺月“捉奸”的心虛,相反冷清極了地將一縷落在臉頰的長發重新撥回耳后,露出弧度漂亮的耳廓,和細長的脖頸線條,他的脖子有指痕鮮紅。
他與閻玫擦肩而過時,閻玫在頭顱轟鳴的暴躁與殺意里,隱隱約約像是一個錯覺,聽見他對自己說
救我。
救我。
救我。
閻玫眼前被血紅籠蓋,他的腦袋自從上次在戰場被誅凰一手掏爛后便留下后遺癥,這會導致無數幻聽和幻覺,會讓他完全被殺意控制,而后大開殺戒造成人類無法挽回的后果。
今晚是因為觀慈音在身邊,他才沒有做出更過分的事,可當意識逐漸清醒回籠,他忽然覺得自己對觀慈音未免太過分了。
他畢竟是父親的人。
要是父親誤會了什么,觀慈音怎樣解釋得清呢
模模糊糊的,閻玫被樓遺月帶來的那支軍隊,自己的叔叔們強行打下藥劑緩解失控帶來的后遺癥,暴怒混亂漸漸消減,他逐漸恢復正常,可他依舊不顧勸阻,直接進入了大廳。
大廳和方才一模一樣沒有一絲變化,只是樓梯盡頭再也沒有那灘濃香蠱惑的水液,珠簾后也沒有美人作輯屈膝。
他上了樓,在父親的書房前停下了。
他聽見里面有哭聲,很輕很輕,像是極力忍耐才沒喊出來的那種因為疼痛而逼發出的哭聲。
他這才有點明白,原來觀慈音剛對他說的“救我”,不是幻聽。
閻玫歪了歪頭,眉眼有點煩躁。
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