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玫丟了手里的帕子,他身上還穿著那件接觀慈音回來的襯衫西褲,皮鞋都還沒換,半夜了,眼卻明亮得很,越夜越精神了。
他本來是蹲著的,一下子支愣起來,筆直著腰,趴沙發邊上聽觀慈音說夢話。
觀慈音是側著蜷縮起來的,他一睜眼,就跟趴在自己眼前的閻玫對視上了。
太突然了簡直。
閻玫都愣了。
“醒”閻玫的“了”還沒出口,觀慈音猛地抬眼,戒備十足地看著他。
觀慈音坐起來長腿一抬,力道太狠太快,直接把空氣都踢破了,破風聲里,閻玫的脖子被觀慈音的大腿絞殺夾住。
這是樓遺月教給他的絞殺術,兩條腿在搭在敵人的肩膀上后迅速交叉在敵人的后背上收緊,可以將力氣發揮到最大從而牢牢鎖住敵人的脖子,這時只需要膝蓋微微用力,便可用大腿扭斷敵人的脖子。
“等下我還”閻玫被帶著往觀慈音倒過來。
他雙膝受重跪在地面,如沉重巨物跪在觀慈音跟前。
“你,在做什么”觀慈音低低喘息,他捂住脖子坐在沙發上,脖子上似乎還有尖牙刺穿的疼。
“我什么都沒做啊。”閻玫無辜眨眼,臉頰蹭著觀慈音的腿肉。
出了監察處后,觀慈音身上那套嚴謹無趣的制服便褪成自己原本的白袍子,寬松柔軟,雪白冰冷,這袍子里沒有褲子,于是沒有布料擋著。
“不要臉。”觀慈音瞇了瞇眼,眼尾秾艷上挑,卻滿是厭惡。
他下一瞬抬起了腿。
緊緊被黑皮環纏在大腿上、沒有帶刀鞘的鋒利匕首隨他抬腿的動作直接割破閻玫的臉頰。
血線漫出來的一瞬,觀慈音的腳踝被閻玫攥住,閻玫扯開嘴角,眼里沒有疼,也沒有被冒犯后的憤怒,他的脖子上是千斤重擔觀慈音壓下來的力氣,他卻輕而易舉站了起來,他手里還攥著一截腳踝,沒穿襪子,觸手可及的白細光滑。
“觀慈音,你在謀殺嗎”
“我沒有是你,你先咬我咬我的脖子,壓住我還說了奇怪的話。”觀慈音意識還沒有恢復,他還把眼前的閻玫認作夢里那個失控危險的,讓他害怕的十幾歲的閻玫。
“咬你的脖子我沒有啊,你想被咬脖子嗎怪好玩的玩一次”閻玫的桃花眼瞇起,有點欠抽地嘿嘿笑出聲。
“我不要。”觀慈音膝蓋抵著閻玫的下巴要把人抵開,可閻玫紋絲不動,他沉默著掀開觀慈音的袍子。
不摸腿,把匕首沒收了。
他還跪著,左右動了動脖子,這脖子剛差點被觀慈音夾骨折了。
“家里玩什么危險器具,沒收了。”他俯下身,對癱在沙發上一點力氣沒了的觀慈音嘻嘻一笑。
長指間勾著觀慈音的匕首,在觀慈音眼前當懷表晃了晃。
觀慈音的眼珠跟著動了動。
貓一樣
閻玫心想。
觀慈音牙尖咬舌,他扣住閻玫的手直接把人地上一壓,他跨坐閻玫腰上,低下身,居高臨下掐住閻玫的脖子,十指雪白尖細,可根本收不緊。
他沒力氣了,閻玫如果想,可以輕輕松松掙脫開他。
“你到底是誰”觀慈音長發落下來,發尾垂在閻玫鼻尖。
閻玫“哈”
觀慈音的臉越來越蒼白,語氣也趨近茫然,“我是不是真的見過你”
閻玫斂了笑。
“你都知道了”他面無表情躺在地上,看身上的觀慈音,“沒錯,我們的確見過,十年前了吧,都十年了我喜歡你好久了,觀慈音,我暗戀你,可是你卻失憶了,不記得我了,只記得父親。”
好正經好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