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站起來,何致遠周揚率先下去,謝逾則落后一步,慢悠悠地跟著晃,想著等沈辭上來一起,結果半天沒見著人,一回頭,卻見沈辭還筆直在原地,白襯衣裹著修長的身體,清瘦又挺拔。
謝逾挑眉“沈助教”
沈辭看他“我晚上不去。”
謝逾“嗯”
沈辭手指攏在袖中收成拳,他平視謝逾,生硬的重復“我晚上有會,酒會我不去。”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向他看來。
林音嚇了一跳“你瘋了嗎你不能這么說啊”
她從未見過沈辭這樣的不要命的,當即小聲勸告“你在謝少的朋友面前這樣落他的面子,是討不到好的,不想晚上被打的話,立刻去道歉”
沈辭不說話。
他要是會道歉,也不至于小說后期被折磨得嚴重抑郁,卻連句軟話也不肯求原主了。
謝逾倒沒什么反應,只看了他一眼,轉身向下,道“下來吧,這事兒我們車上再說。”
他慢慢悠悠蕩到停車場,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車外,林音有些同情的看向沈辭,搖頭嘆氣后上了何致遠的車,周揚扣上頭盔,也掃了沈辭一眼,似乎在說“自求多福”。
沈辭握住把手,玻璃車窗倒影中,他臉色發白,嘴唇也泛白,形容當真頗為慘淡,
謝逾解鎖車門“進來吧。”
沈辭垂下眼簾,坐進了車中。
啪嗒一聲,車門落鎖。
謝逾這車是商務款賓利,車門加厚鋼板,車窗用的防爆玻璃,這鎖一落,車中就如同一個與世隔絕的孤島。
沈辭單手拉過安全帶,四指寬的帶子束住身體,纏過腰腹,倒像是他自個兒上了道鎖鏈,將自個捆起來似的。
謝逾點火倒車,他沒開音響,室內靜得可怕,只有方向盤轉動的輕微噪音,沈辭在這片死一樣的寂靜中再度開口“晚上我不去。”
他垂眸看著車玻璃,手藏在袖子中,脊背繃的像一張弓。
謝逾唔了一聲,懶懶道“不去就不去吧,我也不去。”
沈辭一愣。
他頓了兩秒,才轉頭看向謝逾大少爺正在倒車,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分明,他偏頭打量后方路況,停車場昏黃的燈光堆砌在他俊挺的眉眼之上,在眉峰鼻骨的轉折處打上細碎光斑,疏疏如楷書嶙峋頓筆。
實在是出眾的皮囊。
沈辭躊躇片刻“你”
謝逾“嗯”
沈辭偏頭“沒事。”
謝逾似笑非笑“我今晚剛好有事,你也有事,那就算了,但是下次你再不來”
他停頓片刻,拖長語調“我就不知道后果了。”
沈辭脊背瞬間緊繃,又強迫著放松下來“嗯。”
謝逾點頭。
倒不是他忽然發瘋,這句是劇情臺詞,不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