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膚色本就偏冷白,現在低血糖,連唇上也失了血色,整個人紙扎一般。
林音有點同情“現在離晚飯還有好一會兒,恐怕有點難挨,對了,你知道謝少帶人入圈的規矩吧”
二世祖們玩在一起,可不會正點吃飯,總要玩到個八九點鐘才慢悠悠地晃回城里,如果是第一次帶來的人,還要先喝酒,林音當時和謝逾等人見面時,就被逼著吹了三瓶,這還是因為她是女孩子,灌得輕些。
沈辭道“什么規矩”
“喝酒,喝很多酒,白酒得喝八兩起。”林音小聲“回去的路上你想辦法吃點東西墊墊,不然要喝的胃穿孔。”
沈辭卻道“我不參加。”
林音睜大雙眼“你不參加”
沈辭只道“我晚上有會,不在合約范圍內。”
原主在協議中,同意不干涉沈辭的學術活動,如果沈辭有會,他隨時可以走。
謝逾當時看這規定,也感到很奇怪,以原主囂張跋扈的性格,這不是他的風格,為此他還特意去翻了小說,原文的描述是
“謝大少厭倦了飼養孱弱的金絲雀兒,美則美矣,沒什么意思,他現在想換個口味,養些骨頭硬的不服軟,最好還是什么地方有所成就的,實驗室清冷淡漠,講臺上一呼百應的,到他床上就得紅著眼眶求饒,這樣磋磨起來才有意思。”
當時謝逾咂咂嘴,心道“玩得挺花。”
“這這,這謝少能同意嗎”林音躊躇片刻,她沒在圈子里見過沈辭這樣的人,思來想去,還是勸一句“你比我了解謝少,你這次不去,下次也要去,謝少下次灌酒,會灌的更狠的。”
甚至是不是只灌酒,都不好說了。
沈辭搖頭,只道“我心中有數。”
并非他不知道后果,只是自從簽訂契約,他全部的時間都捏在謝逾手里,像個任人操控的玩偶,唯有這么一點點少爺指縫賞賜下來的自由,能供他茍延殘喘而已。
此時,場上爆發一陣歡呼,最后幾輛車沖線,中心大屏閃爍幾下,前三的名字被標紅加粗,主持人舉起話筒,祝賀比賽的冠亞季軍。
大屏旁還有一張小屏,是其他選手的成績,謝逾一看,他這個中途棄賽帶美人遛彎的榮獲倒數第一,何致遠在他上面點,倒數第七。
謝逾倒是沒什么,敷衍地鼓了鼓掌,遠遠看見何致遠黑著一張臉從賽場上下來,將頭盔往地上一丟,喘著氣坐在周揚身邊,罵道“媽的,一群不長眼的,往我前頭使勁超,把老子都擠到側道去了”
周揚拍拍何致遠,“狀態問題,正常。”
“屁咧,我看那裁判也是瞎了眼”
何致遠咽不下這口氣,坐在一邊罵罵咧咧,周揚寬慰他,“這樣,我們晚上找個地方喝酒,吹他個幾瓶”
何致遠拂開他“有什么好吹的”
周揚“不吹嗎我剛搞到幾瓶人頭馬,五十年的高檔貨。”
何致遠面色不虞,但他愛好不多,最貪杯中物,聽見有好久點頭“行,還是老地方,我們再叫上幾個玩得來的作陪”
他抬頭問謝逾“謝少,你怎么說”
說這話的時候,何致遠雖然叫著謝逾,眼神卻是往沈辭那里去的,將人從上看到下,視線頗為露骨,倒像是要將他從蔽體的衣衫里扒出來似的。
照他們桌上的規矩,兄弟帶來的“男女朋友”不好做到最后,上個手還是可以的。
沈辭面無表情,倒是林音瑟縮一下,沒敢說話。
“行啊。”謝逾本來坐在最前方發呆,正神游萬里呢,冷不丁被點名,便隨手拔了兩根水泥縫隙的草,道,“走唄。”
狐朋狗友提出邀請,他不答應,人設就崩了。
何致遠道“行,那我們回城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