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微微皺眉,神色惱怒“茶有些燙,燙著舌頭了。”
隔著桌布遮掩,他輕輕踹了一下謝逾的腿。
謝逾那尖頭皮鞋不知道什么時候,沿著雙腿徑直向上,停在了近在咫尺的地方。
謝逾含笑“沈總說得不錯,可對某些事,我有另外的見解,呃”
身旁兵荒馬亂“謝總謝總還好嗎”
“沒事。”謝逾擠出笑容“糕點有點涼,冰到了。”
沈辭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了動作,腳趾沿著西裝褲的縫隙蹭了進來。
他們兩人你來我往,謝逾額頭微跳青筋暴起,沈辭眉尖緊皺冷若冰霜,一場會談下來,謝逾的領帶歪了,沈辭的鏡鏈斜了,兩人都冷汗涔涔,額頭一片水光。
沈辭嘭地一聲率先拖開椅子,冷淡“失陪,我得去打理一下儀容。”
他在助理的陪伴下離去。
謝逾原地坐了片刻,也站起來,微笑“失陪,我也得出換一下衣服。”
他從助理手中接過毛巾。
兩個boss相繼離開,會場上冷凝的氣氛頓時煙消云散,有人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不住感慨“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辯論啊”
沒人知道,方才橫眉冷對的兩位三小時前,正在樓上的酒店套房耳鬢廝磨著,他們擁抱,接吻,謝逾甚至將沈辭按在了落地窗邊,正對著窗外車水馬龍,看著懷中人慌亂的眼神,謝逾親了親他的發頂,安撫道“沒關系,玻璃是單向的。”
沈辭于是放松下來。
以至于宴會時間到了,謝逾仍未饜足,而沈辭猶感不適。
酒會帶著幾間獨立更衣室,更衣室后臺則連著走廊,一路通向酒店天臺。
謝逾和沈辭誰都沒和誰商議,卻不約而同地從后臺走了出來,走廊上不時有侍者往來,他們便裝作不認識,一前一后上了天臺。
謝逾解開了西裝扣子,簌簌的狂風掀起衣擺,他朝沈辭伸出手“來。”
沈辭剛一上來,便被謝逾扣著肩膀按在懷里,冬日的太陽暖洋洋的,面前的人也暖乎乎的,他舒服地嘆謂,小聲抱怨“最近是怎么了,干嘛那么拼命”
謝逾最近比他還忙,腳不沾地的,也不著家,還是今天宴會前抽了四五個小時見面,一見面就沒剎住車。
最開始謝逾認真工作,沈辭是覺著在家呆太久了,做做事業也好,那時候謝逾懶散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沈辭也不認為他會多用心,隨他去折騰,反正錢管夠。
誰知道謝逾越折騰越厲害,到最后,居然真的坐穩了頭把交椅。
沈辭訝異的同時,也為謝逾高興,他看過謝逾的兩本學歷,知道他從不是什么廢物少爺,可到后來謝逾和他并駕齊驅的時候,沈辭就隱隱有些擔心了。
如果經濟上不占優,謝逾還會這樣需要他嗎
沈辭知道這種心態不好,可他無法控制,他得到過的感情太少,這份又太珍貴,難免患得患失。
謝逾只用兩天就發現了不對,他把沈辭騙出來,喂了他兩口酒,沈辭迷迷糊糊就把心里那點事兒全說了,而后就被按住后頸,親了個透徹。
謝逾的原話是“我得想辦法讓你沒法胡思亂想才行。”
嗯,確實不胡思亂想了,就是方法有些奇怪。
一年前,他們在這家酒店形同陌路,一年后,他們在這家酒店擁抱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