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手拎起小貓,將團子重新放回被子,不顧伊繆爾的掙扎,殘暴的像個鎮壓叛亂的暴君“不能再吃了,剩下的明天再說。”
白郁拿著食物走了。
“咪嗚”
伊繆爾下意識出聲挽留,又被自己虛弱的聲音嚇了一跳,他懨懨地縮進被子里,忽然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該死,怎么會發出這種惡心的聲音。
卻沒打中臉,伊麗莎白圈還牢牢套在脖子上,只打中了紙板邊緣。
伊繆爾又被嚇一跳,心虛地用爪子扶了扶,將圈扶正了。
他不希望明天醫生來發現圈歪了,認為他不夠聽話,以此克扣他的午飯。
現在已經挺晚了,在伊爾利亞這個欠發達的城邦,照明燈具和電力設施依然是昂貴的,大部分人晚上不活動,而是早早睡覺。
伊繆爾抬眸看窗外,一輪弦月高懸中天之上,看時候,已經不早了。
醫生應該也去休息了,起碼今晚不會再來折騰它,伊繆爾長長松了口氣,心道“這兵荒馬亂的一天終于過去了。”
但公爵顯然忽略了一個事實這是醫生的臥室,而他還躺在醫生的床上,甚至蓋著醫生的被子。
于是沒過二十分鐘,白郁再次出現在了臥室。
他先打開燈,觀察了一下團子的情況毛發蓬松,自然垂墜,沒有炸毛,也沒有瑟縮顫抖,似乎沒有在應激狀態。
于是白郁平靜地走進臥室。
一般來說,如果貓咪肯吃東西,應激就不會太嚴重,甚至已經消退了。
白郁剛剛將貓撿起來抱了揉了,團子還是當著他的面進食,還表現的很乖巧,以白郁的知識看來,這是患者初步和醫生建立友誼,逐漸放下戒心,開始信任醫生的表現。
因此,他判斷今晚可以和小貓睡一間房。
小貓剛剛熟悉臥室環境,放到其他地方有可能再次應激,不妥,而伊爾利亞的夜間氣溫寒涼,其余房間沒有床鋪,睡著會生病,于是白郁幾乎沒有猶豫,就敲定了住宿。
他帶來了新的床單和被罩,將帶血的部分全部換掉后,重新鋪好被子,然后理了理枕頭,收拾出了睡覺的位置。
伊繆爾“”
他縮在床角,幾乎咬碎了牙。
貴為伊爾利亞的共主,受封王國大公,他要和陌生男人同床共枕
伊繆爾反復告訴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然而還沒等他做好心理建設,白郁又做了個讓伊繆爾渾身炸毛的動作。
醫生脫下了衣服。
沒有任何一個人類會覺得換衣服需要避諱小貓咪的,白郁也不例外,他拿出睡衣,而后自然而然地脫下襯衣,露出光潔的脊背。
憑心而論,醫生很有資本。
他皮膚很白,氣質清冷貴氣,肌肉量恰到好處,剛好卡在清瘦和精壯之間,是十分勻稱的身材,從背后來看標準的寬肩窄腰,肩頸線條向下流暢過度,在腰部內收成完美的弧度,就連肩胛骨和腰窩的形狀都很漂亮。
甚至那寬松束褲的邊緣,腰部向下連接的線條,也很漂亮。
“”
這么多年來,從沒有人敢在公爵面前袒露脊背,但即使是伊繆爾這樣不解風情的人,也知道這一具身體會有多討伊爾利亞淑女的喜歡。
那雙湖藍的眼睛落在肩胛骨上,又下移飄向腰窩,最后飄向天花板。
公爵背過身碎碎念,心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傷風敗俗,不成體統喵”
他凄厲地喵了一聲。
白郁一手控住小貓,將他整個拽了過來,不容質疑地按進了被子里。
醫生上半身沒穿任何衣服,可表情依舊嚴肅冷峻,他伸手戳著貓腦袋,嚴肅道“不要跑到床沿去,你掉下去,我睡著撈不回來,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