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繆爾甩了甩尾巴。
他的尾巴毛茸茸蹭過醫生的臉頰,妨礙到了醫生按摩,于是被一把控住,按了下去。
伊繆爾睜開眼睛看了看尾巴,任由醫生撥到一邊放好了。
小貓就那么一點點大,蓬松的毛發像棉花一樣綿軟,白郁幾下就能摸個完全,他輕輕揉著小貓,像揉著一只柔軟的泡芙。
在醫生有規律的動作下,伊繆爾終于升起了一點遲來的困意。
被子里的溫度剛剛好,雖然不愿意承認,但醫生的大腿也很舒服。
這個時候,伊繆爾聽見了白郁的自言自語。
醫生像是在回憶著病例,斟酌著“突然發病,肌肉抽搐,不規律的疼痛,按摩能夠緩解,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病癥是基因遺傳病嗎”
貓科動物的遺傳病并不少,比如折耳貓,就是一類有嚴重基因疾病的貓,而作為寵物醫生,白郁面對有基因問題的貓咪,他的第一反應是“要絕育嗎”
伊繆爾一頓。
雖然沒能完全理解這個詞,但顯然不是個好詞。
接著,醫生的手摸索向下,放在了小貓屁股的地方。
伊繆爾僵住。
雖然團子剛剛受過傷,不能絕育,但還是可以早做打算。
于是,那只手繼續摸索,停在了小鈴鐺上。
輕輕掂了掂大小。
伊繆爾“”
公爵氣血上頭,如果他現在是人形,臉色已經紅成葡萄酒了。
他瞬間理解了絕育的意思。
該死的醫生,居然要對他做這么變態的事情
一瞬間,伊繆爾甚至忘記了異變期的疼痛,他驚疑不定,從白郁大腿上彈跳而起,在白郁下意識來捧他時伸出了爪子
爪間擦過皮肉,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
伊繆爾擦著床頭落下,愣愣看著醫生的手。
醫生的手指骨節分明,修長好看,淡紅的傷口嵌在皮膚上,像玉器上的裂痕。
醫生受傷了
他做了什么
伊繆爾還記得他如今的定位,一只乖順的寵物,而乖順的寵物是不該對主人伸出爪子的。
好不容易停下顫抖的身體重新僵硬起來。
一瞬間,伊繆爾想了很多,他想到醫生“乖一點”的警告,想到茶話會上淑女們手里做過去爪手術的貓,甚至想到公爵府地下室里無數死去的少年男女,一瞬間,他的牙齒都微微磕磣起來。
不應該,他不應該在寄人籬下的時候,對著醫生伸出爪子的。
不夠乖順的寵物,要不改造,要不死。
白郁發現了團子的不安,那雙湖藍色的眼睛透著恐懼,似乎陷入了某種夢魘,他輕輕伸出手,將團子重新捧了起來。
手上的傷并不疼,小貓的爪子能有多大力氣,比白郁前世被任何一只貓抓過的痕跡都淺。
可伊繆爾害怕了。
他的身體眷戀著醫生手掌的溫暖,心中又懼怕著他的發難,于是拼命回想,該如何獲得寬宥。
作為一只寵物,該如何獲得寬宥呢
伊繆爾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乖乖呆在白郁手中,伸出了粉紅色的舌頭,討好的舔了舔傷口。
白郁一頓,就見伊繆爾歪頭,心虛地看著他。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