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在面前這個英俊的年輕人臉上看到不甘和憤怒,這些情緒會成為撬開關鍵信息的鑰匙,可白郁面色平靜,眉頭都沒有跳一下,他英俊的面容上空空蕩蕩,什么也情緒也沒有。
66戳了戳他“宿主,你沒有反應嗎”
白郁推眼鏡,奇怪道“我應該有什么反應嗎”
別說黑袍會想殺他,就算黑袍會老大現在在白郁面前跳脫衣舞,白郁都懶得看一眼。
他并不效忠黑袍會,他只是想回家而已。
老者微微皺眉,面前的年輕人無比堅毅,比他想象的更難對付,老者換了個說法,試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他微微前傾身體,和藹道“白先生,你這兩日在公爵府什么待遇,您自己也清楚,大公待您不薄,你一介階下囚,吃穿用度一律不缺,這種情況,你一定要背叛大公,讓大公寒心嗎”
白郁神色微動。
人非草木,伊繆爾一介大公卻這樣表現,說他完全沒有感覺,那是假的。
老人見狀,趁熱打鐵“伊繆爾大公顧念舊情,倘若你愿意背棄黑袍會,我們不會虧待你,況且以你與大公的交際,日后飛黃騰達,不比跟著黑袍會快活許多”
白郁微微嘆氣。
不是他不想向大公府投誠,是他沒法投誠。
作為一個奸細,白郁想要反水,總得拿出些有價值的情報,黑袍會內部人員名單也好,接下去的計劃也好,證明他確實不再效忠黑袍會,才叫人信服,總不好空口白牙,就說他不是奸細,他要反水。
可問題是,白郁真的不知道。
黑袍會行事謹慎,全程單線聯系不說,集會的地點也都頻繁更換,白郁唯一知道的城西大教堂,也早已人去樓空。
他總不能對著伊繆爾大公說,其實他來自另一個世界,綁定了系統,頂替了原主身份,是來做任務的,并不效忠黑袍會,伊繆爾大公要是信這個,那是得了失心瘋。
況且他想確定一些事情。
白郁于是道“抱歉,我無可奉告。”
老者瞇起眼睛“白先生可想好了。”
白郁“想好了。”
“”
一墻之隔,伊繆爾緩緩閉上了雙眼。
即使到了這一步,醫生還是不愿意背叛黑袍會。
他指尖用力捏著一份資料,手指痙攣顫抖,稠艷的眉宇緊鎖,溢滿痛苦。
這些天里,他無數次想成全醫生,既然求死,既然找死,那就
可最后,他看著鏡子里醫生平靜冷淡的面容,又垂眸落在了資料上,只露出一絲苦笑。
“不能怪你。”
醫生這個樣子,不能怪他。
那是一份調查報告,記載著白郁的生平。
醫生成為公爵府男仆時,也曾遞交過一份資料,
但那份資料經過黑袍會粉飾,并不真實,根據刺客和夫人的口供,再經過調查,伊繆爾手上這份報告,還原了真實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