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拜師是件很嚴肅的事情。師者,如兄如父,而江巡與沈琇同歲,前世他們相看兩厭,沈琇自詡清流,100個看不起他,現在這個小瓜皮娃子要認他當老師
江巡嚴詞拒絕。
“不行。”
絕對不行。
他將這冷酷的詞匯送到兩湖,沈琇口里的桃子都不香了,他蔫蔫的問“為什么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您雖不是我名義上的老師,卻勝似我名義上的老師。我心中早已認定了。”
“”
認定你個頭。
江巡感到牙酸。
他磨著后槽牙,手將信件捏的皺巴巴,心里蠢蠢欲動,想要將沈琇從兩湖押回來,再扒了褲子打上一遍。
可如今兩湖離不開人,他只好作罷。
而沈琇又時常與沈確薛晉互通書信,一來二往,三人都對洵先生有所耳聞。
沈確依舊被扣在宮門內,每日戰戰兢兢批折子。至于薛晉,劇情時間沒到,小將軍依舊被他扣在京城,送去了城郊的軍營。
軍事上江巡不太懂,便也沒有瞎指揮,只是將后世聞名的兩個小將軍提前塞了過去,給薛晉當副將。
三人中,沈琇遠在兩湖,沈確困在宮門,只有薛晉還算自由,與與江巡互相熟識后,偶爾提著酒來枇杷別院小坐。
他本是塞北騎馬彎弓的世子,如今被困在京城,方寸之地,點頭哈腰如履薄冰,很不痛快。時不時來江巡這里,喝喝悶酒。
江巡便問他塞北如今的狀況,問他與北狄交手幾次,感受如何“以小將軍的看法,倘若北敵傾全族之力,揮師南下。可有勝算”
薛晉便悶了口苦酒“難啊,洵先生,很難啊。”
江巡“你是萬里挑一的將才,而除你之外,軍中也不缺能人志士,為何不行”
薛晉搖頭“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行軍打仗,將士們是一部分,兵是另外一部分。”
“朝中貪腐橫行,糧草補給都跟不上,派發下來的糧食東苛扣一點西苛扣一點,棉衣供給也時常空缺,將士們餓著肚子,穿著單衣,在塞北守衛邊防。”
“北狄南下劫掠,是因為族中糧草匱乏,只要沖破防線,搶劫便能活下去,還能將食物帶給妻兒,而塞北守軍這邊,贏了也沒什么好處,此消彼長,當然不成。”
江巡微微閉目。
片刻后,他睜開眼,視線空茫的落在面前的茶具上“皇帝昏庸無道,國家積貧日久”
后世史官對將許立朝的評論放在這里,再合適不過了。
薛晉卻道“先生慎言,不可如此誹謗君王。”
江巡先是一頓,而后便笑出了聲“誹謗”
這可不是誹謗。
他的所作所為,青史早已蓋棺定論,說一句“昏庸無道”已經是很客氣的評價了。
“請您以后別這么說了。”
洵先生“德高望重”,薛晉不好公然頂撞他,便嘀嘀咕咕“我不覺得皇帝是這樣的人。”
江巡一愣“什么”
“我說,我不覺得皇帝有那么昏庸。”
薛晉便漲紅了脖子“我之前在牢里,聽獄卒說,皇帝專門下令不動我,我身邊的囚犯都受了好幾輪刑了,我什么事情都沒有,后面出獄也輕輕松松,徐平徐英受了重罰,我也沒事”
“”
好家伙,小將軍,誤會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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