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他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步履極輕,該是穿著軟底布鞋,腰間有環佩碰撞的聲音,是個佩玉的文人雅士。
薛晉起身“沈先生。”
沈確道“我來看看,不必起身。”
薛晉便坐下來。
江巡心道“真有點不公平”
沈確與沈琇都患病,沈琇的嗓子成了一把破鑼,沈確倒還是溫和平靜,與往日一樣好聽。
就像前世最不堪的那些時間,他什么姿勢都試過了,沈確的嗓子也是一樣的好聽。
身后椅子微微移動,沈確也在書案旁坐了下來,他正打量著江巡,探究視線落在了他身上,極有存在感,像是穿過了幕籬,直接燒灼到了脊背上。
江巡起了一背的雞皮疙瘩。
沈確看了許久,輕聲道“久仰洵先生大名,原來您還會醫術。”
只是感嘆,若不是江巡注意力全在他身上,都聽不見這句呢喃。
“”
江巡動了動唇,沒說話。
來得時候匆匆忙忙,只道見著了沈確,江巡才知道,他原來不敢在沈確面前說話。
沈確和沈琇薛晉兩人不同,沈琇薛晉都沒見過皇帝幾面,搞不好連他的臉都認不清,更不要說聲音了。
但沈確與江巡似師非師,似友非友,他與君王日夜相對,白日同朝奏對,晚上同榻而眠,江巡在無數個夜晚滾進他懷里,君王的聲音,沈確再熟悉不過了。
沉默的時間太過漫長,薛晉忍不住站起來“洵先生,這位就是沈先生,官至文淵閣大學士兼禮部侍郎,是如今大魏朝最博學的人物”
江巡額頭的青筋跳了跳。
廢話。
沈確什么職位,他還能不知道嗎這官是他許的,玉璽是他蓋的,他不比薛晉清楚
江巡咳嗽一聲,壓著聲音冷淡道“嗯。”
語調過于隨意,薛晉一愣“先生,這您要不要打個招呼”
沈確按住他“等先生診脈。”
好在此時,66已經掃描完成了。
小系統擦了擦屏幕上的電子冷汗“不嚴重,是一種細菌導致的呼吸道感染疾病,由于患者免疫問題導致了一系列并發癥狀,有特效藥,能治療。”
江巡“這個時代有特效藥嗎”
66“有代替品,藥物起作用的一般是特定的分子成分,某些有效成分廣泛分布在植物中,提純即可,宿主,我在屏幕上打藥方,你抄寫吧。”
江巡頷首,再次壓低聲音“薛晉,麻煩拿些筆墨來。”
他說話的時候,沈確的視線始終落在他身上,沒有移開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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