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工作,客人讓喝酒在所難免,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酒吧也有規定,先是要婉拒,如果客人堅持,那么也只能喝。
如果喝了客人還不依不饒,甚至是鬧事,就可以視情況叫經理或者保安來處理。
這人長相英俊,看起來也彬彬有禮,但還是掩不住眉眼間的輕浮,看鐘渝的眼神像在狩獵,讓他不太舒服。但從經理的態度來看,這絕對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鐘渝權衡了下,依規將酒杯輕輕推回去。
“抱歉,工作時間不能飲酒。”他歉意地說。
那人如他所料地再次推過來,對他眨了眨藍色的眼睛“一杯酒而已,我保證不會有人找你的麻煩。”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喝也得喝,鐘渝端起了酒杯。
男人面上露出滿意之色,跟他碰杯“我叫ouis,你呢”
“yuri”鐘渝說。
“我是問你的中文名。”路易斯又說。
鐘渝頓了頓,還是說“鐘渝。”
“鐘、渝。”路易斯音調古怪地念出他名字,閑聊般隨口問“你來這里多久了”
鐘渝擦拭著酒具,說“三個月。”
路易斯沒有要走的意思,找話題和他聊天,問鐘渝手上酒具的用法,又問一些關于調酒的問題。
他是客人,鐘渝只能一一回答。
路易斯神色愈發興味,慵懶地支著腮,“你英語很好,以前在國外待過嗎”
鐘渝搖頭“沒有。”他只是比較喜歡聽英文類節目,以前是為了聽力訓練,后面則會有意識地去學習發音方式,久而久之自然就標準了。
路易斯“如果你以后有興趣去美國,那么我很樂意作為你的向導。”
“謝謝。”鐘渝說。
他的回答一向言簡意賅,路易斯裝出一點受傷的表情“親愛的,你好冷淡。”
鐘渝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回。
不知為何,路易斯突然又笑了起來,他笑得很夸張,肩膀都在抖,笑完后話音一轉“不知今晚是否有幸邀請你找個地方坐坐”
他說的是坐坐,但潛臺詞是做做,鐘渝被約過很多次了,直截了當地拒絕。
路易斯遺憾地聳了聳肩,深深看他一眼“那么再會。”
說完他就走了。
鐘渝松了口氣。
高彥磊看了全程,目光瞥向賀云承,見他一臉不虞,心里笑開了花。
賀云承和那金發外國佬其實是親戚。
賀云承是中美混血,小時候爸媽就離婚了,他媽回了美國,后面又再婚。路易斯是賀云承親媽現任丈夫的兄弟的兒子,繞是繞了點,但他們算是堂兄弟關系。
作為中美合資的產物,賀云承有一半的時間呆在美國,這兩年賀董事長,也就是他爺爺年紀大了,涉及到繼承權分配,才不情不愿地被他爹從美國召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