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累,要睡了。
得,這是要結束對話了,其實賀云承也沒什么要說的,就是單純無聊,但這不代表他不會生氣。
賀云承不高興地轉了轉手機,看來小情兒這愛答不理的毛病,改天得治治。
鐘渝再次接到賀云承的電話,是在三天后的周日。
地點還是那家酒店。
他到的時候賀云承還沒來,自己先去洗了澡,坐在沙發上用手機看教學視頻。
大概晚上十點,房門被刷開,賀云承風塵仆仆,進門就把大衣脫了下來,隨手扔在沙發上。
鐘渝是第一次見他穿正裝,黑色西裝筆直熨帖,包裹著他的寬肩長腿,少了幾分浪蕩隨意,倒有點職場精英的意思了。
賀云承注意到他眼神,唇角勾了勾“怎么,不好看”
“挺好的。”鐘渝說。
賀云承扯掉領帶,邊解襯衣扣子邊問“來了多久”
鐘渝“沒多久。”
賀云承扣子解到一半,袒露出大片胸膛,低頭湊近凝視著鐘渝“你能用超過三個字的話來回答我嗎”
太近了,鐘渝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小步。
他這樣抗拒的小動作逃不過賀云承的眼睛,賀云承眸底閃過陰郁,意味不明地輕笑了聲“既然不想說話,那待會兒就用來做點其他事情吧。”
話落把襯衣甩在一邊,大步走進了浴室。
他很快洗完,浴袍松松垮垮地披著,坐在床沿,對鐘渝勾了勾手。
鐘渝走了過去。
賀云承用眼神示意“知道怎么做嗎”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鐘渝呼吸微滯,僵硬地點了點頭。
鐘渝低垂著眼,口腔被填滿,喉嚨被異物刺激得幾欲作嘔
賀云承仰起頭,急促地呼吸著,忍不住抬手按在了鐘渝腦后。
速度驟然加快,鐘渝呼吸不過來了,窒息感向大腦傳遞危險信號,身體保護機制自動運行,開始用力掙扎。
等到賀云承終于放開他,他癱坐在地毯上,捂著喉嚨,撕心裂肺地嗆咳起來。
他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
鐘渝緩了過來,站直身體,用手背擦了把臉,往浴室的方向走。
“做什么”賀云承在他身后問。
鐘渝腳步微頓,聲音沙啞地說“漱口。”
水龍頭開到了最大,他立在洗手臺前,彎腰捧水洗臉。
洗完后,他抬起頭,突然覺得鏡中的自己有些陌生。
臉還是那張臉,但好像又瘦了一點,也更成熟了。
是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呢
他有點記不太清了。
從浴室出去,賀云承抬眸看了他一眼,見他眼眶和鼻尖紅彤彤的,眉峰挑起“哭了”
“沒有。”鐘渝已經恢復了平靜,“剛才嗆的。”
賀云承拉過他,緩緩地壓在身下,卻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安靜地注視著他。
鐘渝不閃不避,沉默地跟他對視。
“我有時候會好奇。”賀云承開了口,“你到底是話少,還是單純不想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