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年不想搭理她,由著她去做。
她乖巧的很,一副貼心好妻主的模樣。
“殿下,趙長史回來了。”小北吩咐了人去買吃的,隨后就有人來稟報,趙長史來了。
王府中設有左右兩個長史,一個是掌王府政令,管府中屬官幕僚,一個是幫王上寫折子,為王奏上,匡正王上過失。
前者是王上自己人,后者是上面派來監視的,最不好做,基本是兩面不討好。
趙長史是太女選來管王府屬官幕僚的,手里有實權,另外一個李長史,在前身受罰,代王受過,打了二十個板子還在家休息呢。
趙長史因著去湘州主事,躲過了這次的風波,怎得突然回來了。
“趙長史去湘州剛回,想來是有許多事要跟你說,你快去吧。”
從昨晚到現在,云狗一直在正房待著,沈流年看的頭疼,只想把人趕走。
云丞淮聽話的起身,“那好吧,夫人,我去去就來。”
“嗯。”沈流年應了一聲,不太想理會。
云丞淮尷尬的笑笑,邁步往外面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徐嬤嬤出聲道“楚湘王,變化太大了。”
旁邊的南靈附和的點頭,這兩人她們都在邊上,感受是最大的。
往日楚湘王在她們院子里面耍威風,動不動拿她們的命威脅主子。
也從未對她們和顏悅色過,對待她們家姑娘,基本也是冷著臉,想著法的折磨。
“她與我達成了合作。”沈流年輕聲道,她身邊的人,都是她的親信。
未出閣的時候,她們還會一起上戰場,其忠誠不是尋常奴仆可比。
北竹疑惑道“合作在人前,人后為何還要裝。”
“王妃,我看楚湘王不像是裝的,而是本性如此。”徐嬤嬤年紀大,看人老辣些。
一般跟在出嫁女身邊的嬤嬤,那都是精心培養過的,腹中成算堪比上戰場數十年的老將軍。
身邊奴婢的話,沈流年聽在耳朵
里,唇抿起薄線,好一會兒沒有言語。
云丞淮的本性如何,并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中,她們是短暫的達成了合作,一旦對方出現了什么問題,她會隨時結束合作。
沈流年只想在不拖累任何人的情況下離開,沈家陪嫁奴仆那么多人,都是拖家帶口跟著她從西北遠來上都的,她如何能把她們的命丟在這里。
沈家陪嫁明面上何止十里紅妝,暗地里的鋪子田產,還有一大盒子的銀票,陪嫁而來明面上數百個奴仆,再加上沒有公開的奴仆足足有上千人。
沈流年對著一旁的北竹道,“北竹,叫成露過來一趟,拿著令牌去前院兵營。”
“是,王妃。”
經過一日的改稱呼,沈流年身邊的人私下也沒有稱呼姑娘了。
其實是徐嬤嬤昨晚叮囑的,眼看云丞淮粘著沈流年,兩人長時間在一起,不管對方有什么目的,她們身為沈家奴仆萬不能給主子添麻煩,禮儀上須得用心了。
巳時,各大牙行帶著人來了,沈流年忙于選人,云丞淮則見到了趙長史。
趙長史趙哲,乃二甲進士出身,又考了庶吉士,后入東宮為正五品大學士,前途本該一片大好,后為家族所害,差點兒被發配,是太女云承繼做主,把人安排到了楚湘王府,做了王府的從四品長史。
看品級是升官了,實際上王府長史,哪能跟東宮大學士比。
直接從前途無量,變成了前途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