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出息的王府長史,以后去到封地,那在封地幾乎算的上高官了。
可惜跟著前身這個作死的,前身禁足十年,王府屬官又能好到哪里去。
云丞淮的目光放在趙哲的身上,對方一身粗布麻衣,看起來風塵仆仆的,不像是官員,更像是常年在地里勞作的農家。
“殿下。”趙哲看見她,忙彎腰行禮。
“趙長史不必多禮。”云丞淮眼眸帶笑,示意趙哲坐下。
一旁的小北親自動手煮茶,自從她趕走了自己的貼身婢女,又跟沈流年一起整治了王府,前院就沒有了婢女,除了府兵就是護衛小廝,她們哪懂煮茶。
等沈流年選好了新人,再培訓兩天,新的婢女上崗后,就不用事事麻煩小北了。
趙哲驚疑,王上什么時候這么溫和了,面帶笑意不說,對她格外的親切。
楚湘王府的屬官,多是東宮安排的,武將則是老鎮國公安排的,這些人王上向來不喜,反倒是喜歡那些自己招來的門客,一群無用的書生,只會吟詩作對,每日消耗王府無數錢財。
趙哲在云丞淮大婚三日后就離開了上都,去湘州處理王府事物,對期間發生的事情只知大概,不清楚內情。
“殿下,湘州事物暫了,臣得了殿下禁足的消息,快馬加鞭趕了回來,不知其中可有內情”
以往這些事情,趙哲是直接去問別人的,因為她問了,王上也不會告訴她。
她見王上今日不一樣,就試
探的問了一句。
云丞淮回想了一下原因,讓書房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趙哲猶豫了一下,正要換個話題,云丞淮道“我那日吃多了酒,傳出了些是非,叫有心人傳到了陛下的耳朵里。”
前身平日里就用下巴看人,酒后胡言是常有的事情,經常傳到陛下的耳朵里,之前都是小懲,這次禁足一個月,算的上比較重的懲戒了。
殿下,陛下不似當年,望殿下謹言慎行才是。”
滿朝大臣看的真切,特別是那些老臣,從陛下登基就在朝上的,大多看的明白。
趙氏一家當年在上都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一門五翰林,若不是行差踏錯,門第何等顯赫。
趙哲家世好,又是神龍元年入朝的,翰林院起步,是天子近臣,對當今陛下是熟悉的。
云丞淮不是前身,她自然明白趙哲的意思,伴君如伴虎,陛下是君不僅是母親。
“多謝趙長史提點,本王明白。”
有些話趙哲不好深說,見她應了,覺得該不會是敷衍吧
也好,以前王上是敷衍都不愿意敷衍的,成婚了之后,終于成熟了。
云丞淮看趙哲的臉色,就知對方不信,她笑道“我家王妃有孕,不為別的,單為孩子,本王也不能像往日那樣肆意妄為了。”
“何況,之前本王不喜王妃為商戶女,細細想來,她與本王一樣都身不由己,往日是本王想岔了,如今她有了本王的孩子,不管是看著我倆同病相憐的,還是孩子的份上,本王都不該連累了她。”
她一番推心置腹,惹的趙哲坐立難安。
云丞淮起身彎腰行禮,換了個稱呼道“先生,本王知你才華,也知你是太女殿下的人,但太女是本王親姐姐,本王是不喜歡她處處干涉,可也是信她的,你既入了王府,與本王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因此,本王才敢與你推心置腹。”
趙哲蹭一下站起來,眼框含淚躲開了她的禮,然后自己行了個大禮道“殿下,臣誓死效忠殿下。”
“先生快起。”云丞淮一邊扶起趙哲,一邊在心里唾棄自己。
趙哲的才華她肯定是認可的,能中進士的人,那可比高考難多了,那是考公,考的還是國考,能考上庶吉士,是國考通過了,再選兩撥,通過率何止是萬里挑一。
這樣的人才華肯定沒得說,再加上太女看重,又能把湘州事物處理的好好的,不僅有才華,能力也夠強。
云丞淮昨日坐在書房,把王府屬官都列了出來,挨個的盤了她們平時的表現與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