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匹痛苦的嘶鳴在靜謐的黑夜里格外明顯。
來七星閣的很多客人多半是坐馬車來的,七星閣的伙計再拉到后院的馬廄里給它們喂草。
在等待的半刻鐘里,三層待客間很是安靜。因此馬匹異常的叫聲也傳到了他們的耳朵里。
七星閣的伙計連忙安撫,隨后下樓打探到底發生了何事。他提著燈籠走到馬廄一瞧,好好的幾匹好馬都被咬斷了喉嚨躺在地上沒了氣息。
林檀此刻被堵住了嘴發不出任何聲音,身上遮掩身形的披風早就被江老板扯掉丟在了一旁,整個人被拖到了雅間的矮塌上,雙手被發帶死死捆住,雙腿被江老板夾住,淺綠短襖被粗魯地扯開露出里頭的中衣。
她身上不停地滲出細汗,隔著中衣她能感受到按在肚皮上的爪子有多鋒利,她就像一只待宰的獵物,下一秒就要被開膛破肚。
這一世她還沒活到15歲可能就要死了。
樓上的動靜迫使身上的江老板安靜了下來,她如犬類探出頭嗅著周圍的空氣借此來判斷周圍的動靜,雅間外傳來了敲門聲“掌柜的,出事了”
被壞了好事她的心情很差,嘴里發出憤怒地低吼,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黑夜中,江老板又趴在自己的獵物上嗅了嗅,林檀心跳得很快但沒亂動,即使臉上傳來一陣溫熱的濡濕舔舐,她也沒出聲。
屋外的人顯然并不是江老板的對手。
又舔了兩口,江老板才不甘地將被子將她牢牢裹住,又用麻繩將她連同被子捆得死死的才扭著腰走出去。
聽著離去的腳步聲,林檀聽到自己的心跳的速度愈發快。
想要活,她只有這一次機會了
她可等不了花丘之發覺異常來尋她,再說,花丘之可能并非假江老板的對手。
這么想著,她聽到門闔上后外面落了鎖,又暗自數了兩息才開始掙扎著想要把嘴里堵住的布吐出去,但江老板卻十分仔細地用一根發帶勒住了她的嘴,死死系在了后腦勺上。她用舌頭頂了幾下依舊紋絲不動后她便放棄了。
被子牢牢裹住她,林檀只露出一雙腳在外頭。
那日她在雅間坐了許久,因為等綠蓉回來便將這雅間仔細打量了一番,此刻她努力鉆出了腦袋蹦下了塌。
雅間的窗戶有兩扇,一扇通向后院,一扇則是連著一樓大堂。
大堂的門鎖住了,她只能往后院跑。
被子裹住并不好受,她仰起腦袋瞥了一眼窗臺的高度估摸著自己這樣爬不出去,好在旁邊有一張杌子,她挪了挪站上去猛地推開了窗。
顯然江老板發現了她的動靜,加快的腳步聲離雅間越來越近,林檀死死咬住嘴里的布將整個身體都探了出去。
心擂如鼓,她整個人都栽了出去,腦袋磕在地上一陣暈眩。
但她很快蜷縮著撐起身體,僵尸似的往后院連通的巷子跳,呼吸著涼風讓她清醒了一些,她得再快一些
江老板呲著牙將腦袋探出去,樓上還有不少客人,她正要跳出去捉林檀,三層又是一陣騷動。
“掌柜的,第五件賣品不見了”三層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但江老板已經顧不了這么多了。
一道黑影貼著墻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他看著一個裹著被子的奇怪東西著急地往外跳,被綁住的雙手因為遮住臉龐的被子阻隔住,高高抬起,或許是沒了力氣,最后越跳越慢
身后探出一截猩紅的舌尖勒住了林檀的腳腕,用點力氣猛地一拽,林檀猛地撲在了地上。
被子里發出悶聲,應當是被摔懵了。
來人大步走來,彎腰將那床被子往肩上一扛,咬牙切齒地低聲罵道“你不聽話,待會兒我慢慢吃你,讓你看著我是怎么吃你的內臟的”
被子頓時拱了拱,像條長蟲。
掙扎中一只繡鞋從小腳上掉下,黑暗中的少年垂眸,瞧見了一顆小柿子球從鞋面上滾落了下來。
林檀這回是真怕了。
上一世死的時候其實很快,她感覺只痛了十息就停止了呼吸。但是現在
她怕是要痛上許久了。
從被子里被剝出來的時候,林檀已經滿身是汗了。她的胸脯起伏著,看著面前的人慢慢脫下了身上的皮,滿身是血地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