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說還挺貼切,”葉歸冬笑著點頭,“不過孫家嬸子如果還那么養大孫子,那家里恐怕就有兩個孫大江了。”
趙禮輝一聽這話,頓時打了個冷戰,“你別說,你還真別說,孫嬸子能溺愛兒子,那肯定能溺愛孫子,除非向婉茹能鎮住她。”
事實上向婉茹確實有這個本事,她有套房子每個月都能收租,就算在家待著,那也是有進項的人,加上她那個腦子,想要把胡二娘忽悠住,對她來說并不是大事,甚至她還可以在孫寶珠二人身上薅點羊毛。
比如,孫寶珠連續給家里湊了兩回錢,第一次八塊,第二次五塊,這加起來就是十三塊錢,對孫寶珠和陳萬生來說,這錢并不少。
而在向婉茹的忽悠下,胡二娘買了條魚,做好飯菜后,請陳萬生他們過來吃飯,飯都吃完了才拉著孫寶珠的手說,謝謝你們伸出援手,既然這錢你們是自愿給的,那我們就不還了之類的話。
把愛面子的陳萬生二人,噎得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等出了孫家大門,陳萬生吐出一口濁氣,“狠還是你娘狠啊。”
孫寶珠臊得臉通紅,“你還每個月往家里寄十塊錢呢,我這才十三塊錢。”
陳萬生抿嘴,“這能一樣”
“怎么不能一樣了”孫寶珠輕哼一聲,“我要是生個女兒,她以后嫁了人,給我們一點錢,被女婿像你這樣數落,你什么心情”
陳萬生一聽這話,火氣也消散了,他上前扶住孫寶珠的手,二人說說笑笑地回了安家。
“要說還是社區辦狠啊,孫大江這個事兒直接被當成典型來警示大伙兒,”上午去開了會的陳翠芳,在趙禮輝夫婦下班回家時跟他們提起這個,“你們是沒看見大江娘的臉色,難看得喲。”
“他這個典型本來就不好,被提出來也不意外。”
趙禮輝摸了摸點點的狗頭說。
“有這個典型在,咱們這附近幾條巷子的人都不敢去賭咯。”
還真是,接下來一周再抓的人里面,他們幾條巷子的人一個也沒有。
社區辦的同志趁熱打鐵,又開了一次會,這回胡二娘干脆沒去,把陳萬生推著去了。
陳萬生黑著臉坐在人群中,他后排就坐著忍笑的趙禮輝。
等開完會后,趙禮輝剛準備溜,就被陳萬生拉住了,“趙同志,我想向你打聽點事。”
“啊什么事兒”
趙禮輝和他提著小木凳站在社區辦大門口說話。
路過的人都往他們身上看,陳萬生便示意趙禮輝跟著他去側邊說話。
“說吧。”
趙禮輝也挺好奇陳萬生要問自己什么。
陳萬生輕咳一聲道,“我想請你幫我向趙叔打聽一件事。”
“啊嗯,你說。”
趙禮輝沒想到這里面還有他爹的事兒。
“就是,”陳萬生壓低嗓子,“紡織廠女工人,懷孕到幾個月的時候開始休假”
趙禮輝一愣,“你咋不問你媳婦兒呢”
“不好問,”陳萬生笑了笑,“你不知道,懷孕的時候女同志特別容易多想。”
“哦哦,”趙禮輝點頭,“我這就回去問,明天中午你來二食堂我跟你說”
“行,謝謝啊。”
陳萬生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