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一生平凡不如意,男人將自己的不順當如今全怪到了蘇禾身上。她不旺夫,進門就跟他媽起爭端,不是個溫柔的好女人。
他心里埋怨她的時候早已忘記,結婚三十年,家里家外她操持的井井有條。他說要買車去販煤,她攔不住雖然生氣,但他賠了后她也跟他一起還貸。
早起早早起來做好飯喊他,多少遍來回的叫,跟他說出車就是起早貪黑。是他自己起早困難還非要買車,早上起不來,經常性好幾天才能拉到煤。一個月沒幾趟活兒,能掙到錢才有鬼了。
蘇禾望著沉默的丈夫心里也在奇怪,難道夫妻間的蜜月期就這么短
兩人誰都沒再說話,一頓飯吃的非常沉悶。她在考慮分家的可能性,他在想這輩子是不是還跟這個不旺夫的女人過。
跟她過日子做啥啥不順,她還沒生個孩子,好像找不到理由還跟她過。可抬頭看看,她是長的真漂亮。看一眼就讓人淪陷的好看,讓他舍不得。
蘇禾不知道他心里這些想法,吃完飯下雨了不上工她想回趟娘家。娘家跟婆家都在漳河公社漳河大隊,距離不算遠。
“我回娘家,你跟我一起嗎”
“行。”
男人跟她一起回了娘家,手里打著雨傘,娘家大門口小侄子在玩耍。看到她來都圍過來,一個個開心的喊姑姑。
“給,一人一顆。”
一顆糖就哄的孩子開心的笑,進門她大嫂看到她滿臉都堆著假笑。之前老是嫌棄她上學花錢,如今她嫁的好,大嫂面上就老是這種假模假式的臉。
“快屋里坐吧,剛娘還念叨你呢。”
錢寶貴沖著大舅嫂點點頭,重活一世自然知道她兩面三刀的脾性。今兒來他有其他目的,跟這個大舅嫂也許以后不會再打交道。
院里看到了蘇禾弟弟,蘇安默默點頭算是打招呼。這人非常能干,還跟著師傅學了泥瓦工。但他娶的媳婦給他戴了帽子。他怒急殺了奸夫,自己坐了勞改。閨女被女人帶走,他被判無期。后來再沒見過。
“禾禾回來了,快,這邊坐。”女人坐在炕上納鞋底,聽到動靜放下手里的活計招呼她們。“吃飯了沒”
“吃過了。”
女人將目光移向錢寶貴“沒事了吧摔了一跤可嚇死個人,以后做事可得注意。”
“沒事了。”
寒暄著坐在了炕上,蘇禾習慣性的將母親手中的鞋底拿過來自己納。她雖然讀書,但家里家外活計都是做慣了的。
“娘,你頭還暈嗎”
“不暈了。你別操心我,嫁人了好好侍候公婆,趕緊生個孩子。”
老一輩人都是這種思想,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結婚了趕快生個孩子好在婆家立住腳。
一聽這話蘇禾就有些不高興,還是一個大隊呢,也不知道原來錢寶貴他娘也會拿捏人。明里暗里的想耍她婆婆的威風。
閨女抿著唇不說話,女人默默嘆口氣。錢家已經算頂好的人家了,自己閨女自己知道,從小被慣的不是那溫柔綿軟的。做人家兒媳婦,那跟當姑娘肯定不一樣。
母女倆沉默著,錢寶貴也不知該說什么。坐了一會兒出去上廁所,獨留她們母女了,女人抬手給閨女倒了杯水,將搪瓷茶缸塞進她手里。
“當媳婦就得忍氣吞聲,誰家都一樣。三十年的媳婦熬成婆,等你給她生下孫子就好了。”
“您聽說了”
“那還能不知道嘛。你聽娘的,娘不會害你。說話軟和些,哄她個高興。”
“她剛開始不是這樣的。”
“結婚八個月了你這肚子沒動靜,她可不是要找事兒嘛。你這咋回事,這個月那啥來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