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就這么過去了,等中午下工她換了衣裳去了他單位。別說,她這運氣真好,一逮一個準。
他們單位人正吃飯,食堂里她一進去就看到他端著飯缸子剛人閑聊,不知道說到什么了,樂的哈哈大笑。
“錢寶貴、”
她一聲喊,大家全回頭。單位的人都認識她,此時看到她一個神情有些古怪。她也不在意,徑直沖錢寶貴走去。
“一個月不見你人影,你這在外頭過的挺逍遙啊。這季度票證都發了吧,給我吧。還有你上個月工資也一起給我。”
錢寶貴從凳子上站起來,沒想到她居然找上門來了。“你瘋了吧你,一開口就跟我要錢。”
“我是你老婆,跟你要錢不是太正常的事兒。秋收家里忙的累死,你在外頭逍遙自在。咋地,發了季度的票證也不給我,你在外頭有人了”
“誰在外頭有人了”男人被踩著尾巴的貓一般咋了毛,這個時期這種事兒可是作風問題,很嚴重。
“沒人就好。把錢票給我吧。”
“沒了。”
“咋就沒了”
“沒了就是沒了。”
蘇禾抬手指著他“錢寶貴,你今兒給我說清楚。工資福利全都不往回拿,人也一個月沒見影兒。你還說你不是在外有人了,沒人這些東西你都給誰了”
“給我娘了。”
早有預謀啊這是,蘇禾來前也猜到了這種情況。此時當著他單位所有人的面開始條理清晰的說話。
“你娘在家磋磨我,不是說飯稀了就是咸了。我一天天上工掙工分,回家洗衣做飯挑水一樣不落。你倒好,掙的錢票居然全給了你娘。敢問錢寶貴同志,你把錢票都給你娘,你娶媳婦是干嘛呢給你家當老媽子”
“你別胡說啊。”蘇禾這話又是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舊社會才欺負人讓人當老媽子呢,你難道是舊社會的地主這時期要是被做實了,他輕則丟飯碗,重則被批評。
“那你說,你當著你們單位同事的面說,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錢寶貴被她逼急眼了,背后同事的一雙雙眼睛好像探照燈,讓他背后發燙,后背都見了汗。
“我要離婚。對,我要離婚。我不跟你這么兇的女人過了。”
蘇禾不是那種特別有耐心的人,自己大好年華跟他拖著虛耗,她覺得虧。錢寶貴想逼她先妥協先提離婚,到時候他好以受害者的身份提出要求她退彩禮。她就走他的路,他這人最好面子,當他單位同事的面來鬧,果然他沉不住氣了。
“離就離,誰怕你。錢寶貴,告訴你,想欺負我沒門。”她說著就往他們單位辦公室走“走,找領導,現在就開介紹信。”
她前腳走,錢寶貴后腳跟著。他此時腦子發暈,蘇禾的忽然出現打亂了他的節奏,一時間被她牽著鼻子走。
辦公室里領導也在吃飯,看他倆進來抬頭有些懵。蘇禾轉頭看錢寶貴,錢寶貴趕鴨子上架,不說也得說。這是他的單位,要開的介紹信是屬于他的那份。
“我們要離婚,請領導幫忙開介紹信。”
“胡鬧。”書記開口斥道“婚姻是兒戲嗎你們結婚不到一年,錢寶貴你什么情況”
先訓自己的一方,領導和這時期的所有人一樣,開口就說錢寶貴。錢寶貴被領導訓的灰頭土臉,他的節奏完全被打亂,如今被蘇禾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