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
男人憤恨的放下手,被她拿捏的感覺真他娘難受。可他不得不忍著,如果此時蘇禾反悔,那這婚不知什么時候才能離。
當初追求她的時候有多急切,如今想擺脫她的心情就有多急切。在小試牛刀賺了第一筆外快后,他更加瞧不上這個咄咄逼人的女人。
兩口子不僅吵架,甚至當著他單位領導的面大打出手。但領導還是沒給開介紹信,只望著蘇禾的眼神暗了下來。
“按照流程,接下來會上門調解。你們倆別那么沖動,有什么事兒坐下來好商量。”
蘇禾轉身就走,滿臉的憤怒。結婚的時候一路綠燈誰都說恭喜,如今要離婚了卻是一路阻攔,哪個臉色都不好。
“離個婚也這么難。”錢寶貴從領導辦公室出來,抬頭望一眼蔚藍的天自言自語。“再難這婚我也非離不可。”
當天他繼續上班,傍晚時工會的人就找到了他。先是對他長時間不回家做了批評,然后建議他回家好好哄哄媳婦。
“女人都是要哄的。你這十天半個月都不回家哪能行。聽我的,今晚回家給媳婦買條手絹啊或者絲巾,保管她不再鬧。”
“同志、我、我打定主意了,這婚非離不可。蘇禾這女人不會生養還動手打我。”說著他指指自己臉頰“看到沒,五個大紅印子。我都不敢回家,要讓我娘看到非炸鍋不可。我長這么大,父母都沒動過我一手指頭。”
一天了,那五指印早消了,但動手打人的確不對。工會的同志只能再從其他方面勸。
“讓她給你道個歉。兩口子嘛,哪有不吵架的。床頭吵架床尾和,都是這么過來的。”
“對,”另一外女同志也開口勸“我家那個曾經還踹過我呢,后來也是給我道了歉,這事兒就過去了。一輩子長著呢,誰還沒個磕磕碰碰。那牙齒和舌頭那么好成天在一塊兒,有時候不也會咬著嘛。”
“我們這都是經驗之談,你們年輕人別把婚姻當兒媳。要聽勸。走吧,我們跟你一起回家,好好跟你媳婦談談。”
這是躲不過的,錢寶貴沒辦法,只好帶著他倆回了家。一進院門,蘇禾剛下工回來在洗臉。當即這倆就先夸上了。
“瞧瞧,多利索的媳婦。”
“就是,長的也好啊,咱公社一枝花,誰不知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人家只是工作也沒得罪你。蘇禾含笑給倆人搬了倆凳子,暖壺里給倒了兩碗水。
當著他倆的面繼續調解,很快錢寶貴他娘回來了。一聽是單位調解的,立馬來了精神,沒說話呢先抬手抹眼淚。
“同志啊,你們可不知道。我家這媳婦厲害著呢。寶貴不在這段日子,欺負的我們老兩口都沒法活。做飯那窩頭硬的能砸死人,糊糊不是糊了鍋就是往里放咸鹽。難吃的沒法進口。”
“大娘啊,兒媳上了工回來挑水做飯,這也夠孝順的了。秋收農忙都不容易,您擔待一些。”
“對啊,她欺負”啊這話是怎么說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是說蘇禾她故意欺負我們老兩口。”
“下工回來挑水做飯,這不能說是欺負人吧”
這兩位上頭也有公婆,非常理解作為兒媳婦的難。蘇禾只是做飯不合胃口,說到哪兒去最多也就是分家。你倆才五十多,不到兒媳婦端著侍候的時候。
“娘您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