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他這么溫吞,大概也和頭套一樣是十足的草食動物,看上去人畜無害的。
伊涵頭一次這么好奇兔子頭套之下的真實長相。
哪怕他現在以原本的面貌在跟她接吻,但可惜的是她什么也看不到。
兔子揩掉伊涵唇上的水光,兩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
幾秒之后,燈光亮起。他的手掌搭在伊涵的眼睛上,直到她適應現在的光亮。兔子給她準備了水果,倒了新的茶水放在她的手邊,乖巧地像是古代的太子伴讀。
伊涵看著已經準備好的工作環境,陷入了沉默。
兔子甚至貼心地打開了她沒有做完的文件,調到了斷電前的進度。
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勁。
她果斷抽出身后的靠枕,猛得一下砸在兔子的腦袋上“兔子”
這個稱呼好像在撒嬌,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被親得七葷八素,眼神都泛著欲語還休的水光,結果這個混蛋先跑路了。
兔子剛聽話地打開電視機,天降正義抱枕,狠狠地將他摜倒在沙發上。
“唔”他的頭套滑稽地掉了個面,翻到了后面去,只剩下一個沒有五官的粉色圓圈。
伊涵冷笑著看著他,不客氣地再度用枕頭暴揍他的腦袋。
哪有她要工作,他卻能舒舒服服看電視睡覺這種好事
“不是你讓我看電視的嗎”兔子無辜發問,他委屈地抱怨,“你要工作,我聽你話了。”
電視節目很無聊,他只會看著屏幕上閃過的畫片發呆。為了不打擾伊涵工作,甚至靜音了。
伊涵扯著他打成蝴蝶結的兔耳,又打了個死結。
“嗯,你聽話。”伊涵捏著他的耳朵,微笑著靠過去,將自己的重量全部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但我現在需要不聽話的。”
她的眼眸水潤,盯著一顆兔頭也顯得含情脈脈。
兔子沒反應過來。
她歪頭“嗯”
這個動作看起來乖巧無比,兔子沒忍住,把她往腿上按。
伊涵笑著扶住他的肩膀,舒服地在他的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下來。
她用氣音說“今天去我房間怎么樣”
總算是盡心了。
房間里昏暗得連自己的手都看不見。恍惚間,伊涵覺得他們變成了一團沒有實體的云,交纏融為一體。
兇惡的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她顫抖了一下,遲疑地回應了他的吻。
紅瞳中充斥著殘暴混沌,他的動作卻無比溫順。
皮囊下像是蟄伏著一只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