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薛煬扯了扯嘴角,聲音很啞,比起詢問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語,“還能回得去嗎我們不能再回去了”
“沒有意義。”賀宣說,“對我們都沒有意義。”
薛煬眼睛發紅,緊咬著牙關,脖子上的青筋微微突了出來。
他本來也沒想過腆著臉再挽回,知道自己沒資格貪心,就此別過,從此再無交集也不是做不到。如果不是那天在婚禮碰到賀宣,他的那些念想不至于冒頭他避了兩年,是真的想過再也不見的。
可他真的在乎,在乎被自己親手毀掉的過往。很難割舍,這些要放下往前走是多么難。
可他沒有機會了,連回頭的余地都沒有。
他清楚自己沒資格怨任何人,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可是他還是恨,恨自己,也恨賀宣。恨他為什么心這么硬,為什么非要這樣,為什么一點余地都不給他留。
他喝得太多了,酒精已經麻痹了大腦,但麻痹不了心臟,他難受得透不過氣。
“你心是真硬。”薛煬端著酒的那只手微微顫著,他端酒都吃力,遑論拿紋身機,他盯著自己被賀宣傷了的那只手,喃喃道“為什么非得這樣就一定要這樣你已經幾乎把我整個人都毀了,這樣還不夠嗎非得這樣這樣還不夠嗎啊到底是為什么啊”
他抬眼望著賀宣,聲音哽咽,情緒已經崩潰了。
賀宣回視他,眼神和語氣都很平靜“該你的,就受著。”
留下這句,賀宣轉身離開,薛煬閉了下眼睛。
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徹底毀掉好了。
薛煬睜開了眼,拿起桌上的手表,緊緊攥在手里。他拎起桌上的酒瓶直接對瓶子喝了一口,踉踉蹌蹌跟上賀宣,喊了聲“宣哥”。
賀宣腳步一頓,回了下頭。薛煬扯起嘴角沖他笑了一下,揚起酒瓶猛地朝他頭上砸了下去。
“嘭”的一聲,酒瓶直接碎了,玻璃濺落一地,旁邊響起一聲驚叫,四周的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賀宣疼得眼前一黑,不由得閉上了眼睛,一股熱意貼著額頭往下蔓延。
口袋里的手機在震,他摸出來看了一眼,是向邊庭打來的電話。頭太暈了,他撐不住扶了一下旁邊的桌子,接通了電話。
“宣哥。”
“嗯。”賀宣閉著眼睛,疼得呼吸都有點沉,他抿著嘴唇,盡量壓著自己的呼吸聲。
“你干嘛呢回家沒”
“還沒。”
薛煬把手里那半截酒瓶扔在地上,摸出手機打了110“喂,警察嗎這里有人傷人,椿垣路上禾酒吧,對,有人傷人。”
報完警他從兜里摸出煙盒抽出一支煙,點上,岔開腿坐在地上抽著。
白欽和蕭易陽著急忙慌跑過來,白欽直接照著薛煬胸口踹了一腳“操你媽的你腦子有病啊”
他們來到賀宣跟前,賀宣沖他們抬了下手,示意他們別說話。他舉著手機,眉頭皺著,腦門上有血流下來。
電話那頭向邊庭合上書放在床頭柜上,嘆了口氣說“我爸媽想帶我去馬爾代夫度假,就這幾天,我不太想去,還是想早點回江州。”
血順著賀宣的眉毛淌了下來,流到了眼睛里,模糊了他的視線,他抬手抹了一下眼睛上的血,跟向邊庭說“你難得在家,還是陪他們。”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