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有了頭目,終于放下一半心,蒲風遙這才感到肚里空空,右手忍不住按上肚子。
“還沒吃晚飯吧剛剛在咖啡廳還沒等上餐就跑了。”安室透看向蒲風遙“我去給你做你買我不就是說要做飯嗎”
蒲風遙聽到他說話直接就點了頭說好,等人走進廚房才反應過來,“等一下,我家沒菜”
安室透站在敞開的冰箱門前,看著里面整齊排列的碳酸飲料和方便食品,抽了下嘴角“我看出來了。”
“我”蒲風遙撓頭,“我爸媽他們去旅行了,我做不好飯,所以干脆放這些啦,至少不會餓死。”
“不然,”蒲風遙提議,“我給你煮個泡面吧”
然而最后泡面也是安室透煮的,蒲風遙吃著泡面,不由慨嘆會做飯的人就是不一樣,連煮的泡面都要好吃一些。
剛吃完泡面,安室透就又接到了電話,回來時神色凝重了很多。
蒲風遙忍不住開口詢問,“怎么了不會是查錯了吧”
“沒有。”安室透道,“不僅那個警察是他,殺死你朋友真田木的也是他。”
聽到這句話,真田木呼出了一口長氣。
蒲風遙有些擔憂地看向他。
安室透繼續解釋道,“他當晚去診所處理發炎的槍傷,被醫生索要身份證明時,急于處理好傷口,所以說出了警察的身份,拿出了警察證作為證明。”
“但是他的身份有問題,槍傷也不是他在執行警察任務時受的,根據目前的調查,他很有可能是其他犯罪組織安插的臥底。所以他害怕醫生真的看清了他的名字警號,之后如果被排問或者不小心泄露出去,就會暴露他的身份。于是他就”
真田木從剛才就一直定在原地,神色平靜得有些詭異。
蒲風遙將右手搭到了他的肩上,輕輕拍了幾下,聊作安慰。
他看著蒲風遙,笑了下「沒事,其實我多少也有預感到,挺俗套的故事不是嗎,就是,那個倒霉的醫生恰好是我」
「其實也挺好的,三浦醫生好像是家里的獨身女吧,如果那天是她職夜,她父母一定會很傷心吧」
「而且,現在我們是不是還幫忙找出了個警察里的臥底,這不是挺好的嗎我的死,也算有意義了吧」
「喂,風遙,你哭什么啊,對了,對我而言,最好的事是,我可以認識你們,可以和你成為朋友。」
「我也想,好好地和你說再見。」
蒲風遙一把抓住安室透遞過來的紙巾,謝謝脫口而出,另一只手直接抓起真田木,向二樓奔去。
景光害怕她出事,也跟著她上了樓。
安室透盡管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也緊跟著上樓。
蒲風遙推開書法室的門她們蒲家一直都有在練書法,母親從祖母那里學書法,她從母親那里學書法。
她們早就習慣了留一個房間做書法室,即使是才新搬來的家,也有特意收拾了一個書法室。
只不過,她們才搬過來不久,媽媽沒兩天就去旅行了,她更是一直在上學和查案,所以筆墨紙硯她都要現在拿出來現場準備。
她一邊翻找取出筆墨紙硯,一邊解釋“我們蒲家,據說,只是據說,一直是書法世家,外祖母來到日本后,也沒有埋沒了書法。她還時常給人們寫字寫挽聯,來安慰亡魂和活著的人。之前,我認識的一個人也說過,一心一意寫的字,也是對你們這些存在的慰籍。我之前其實也寫過不少。”
她開始硯墨,“所以,真田木,我也想要送你我一心一意寫的字。”
隨著墨塊在硯臺中移動,墨自硯中起,纏繞著手臂,直達她的心臟,又從心臟匯集紙上,蒲風遙背部挺直,微低著頭,隨著手中運筆,八個字一點點在紙上呈現
仁醫誠心,陰陽亦友
房間中,紙張無風自動,墨色紛飛,涌向蒲風遙身前,纏繞著,直到完全裹住了真田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