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風遙站了起來,喊道“再見了,真田木”
墨色涌現中,一個笑容卻清晰地顯露「再見了,我的朋友。」
眼前出現這不能用常理解釋的現象,安室透直到此時才算徹底相信了蒲風遙剛剛的那些話。
他微低下頭,送別這位年輕無辜的醫生。
諸伏景光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他看著墨色消散,連同真田木四散成紅色的線,一點點淡去,消失,默默與這位相處短暫的朋友道別「再見了,真田木。」
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變成這樣。
那天送走真田木后,安室透似乎有什么急事,急匆匆地走了。
景光猶豫著選擇了留下,被蒲風遙看出他的顧慮,一邊寬慰他說自己也不是第一次送走這些執念了,并不需要什么擔心陪伴,一邊向他承諾下次有這種事一定先告訴他一聲,才把景光勸走。
蒲風遙送著景光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來什么,“對了,如果你想要問我什么,也可以隨時來問雖然我可能知道的也不多啦。”
景光自然應下,離開了。
直到房間里只剩下一個人,蒲風遙一屁股坐在了剛剛寫字的紙旁邊,目光投向某處,“說起來,雖然送過很多次,但是這是第一次送朋友”
“也是歐吉桑走了后第一次接觸這種鬼魂執念,真是的。”
“啊還有三浦姐,糟糕現在道歉來得及嗎啊啊啊”
在之后,警察那邊很快就正式結了案,真田木的尸體被他們從河里打撈出來,礙于各種原因,他的死因并沒有被全部公布,明面上就是神經病殺人犯犯罪殺人。
他的葬禮舉行時,三浦秋專門從橫濱趕了過來,過來的還有真田木的孤兒院院長,一些他的同學和打工的同事也過來了。
蒲風遙看著身穿黑衣默哀的那群人,找了個角落,把手里的白色雛菊放下,“雖然可能不是所有人都能稱得上你的朋友,但是他們都愿意專門來為你送行,他們也都很在意你哦。”
景光也來了葬禮,還很抱歉地對她說安室透不能來,蒲風遙表示理解。
「但是他讓我捎來一朵花。」景光從衣服口袋掏出一朵小白花。
蒲風遙哭笑不得,有點嫌棄“好寒顫啊。”
「畢竟他怕我沒法帶過來,而且警方那邊也會獻花,其中也有他的一份。」
“好啦,我知道了。說起來,你們現在怎么樣”
「雖然他不能看見我,我們不能直接交流,但是能讓他知道有人一直陪著他,也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蒲風遙看著他好像真的滿足了的神情,沒有接話。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想讓景光能被看到,能和他交流。
從葬禮那天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周了,蒲風遙也沒再見過景光他們。
一節課結束,課間沒什么事,她索性趴在桌上隨手寫著什么,腦子里開著小差。
因為尷尬值過高,她暫時都不想去波羅咖啡廳了,所以也跟著推辭了小蘭她們的邀請,現在只有在學校的時候,才和毛利蘭她們玩在一起。
應該說,她們就那幾天一起放學親近了一點。后來她忙著查事情,就疏遠了不少了。
“真是的,結果又是因為這些事,生活變得亂七八糟了。”
蒲風遙嘆氣。她這次才搬家過來的時候,還有暗自發誓努力不讓這些事干擾到正常生活,結果完全是必倒的fg嗎。
從她身邊走過的幾個學生迅速瞟了她幾眼,又快速走開了,在一邊交頭接耳,卻還時不時投來目光。
蒲風遙沒怎么在意,她已經習慣了,因為能看到大家看不到的東西,她的表現總是和大家格格不入,大多數同學都是這樣,對她敬而遠之,偶爾有些怪異的目光或者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