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真正直面到什么叫做“死不瞑目”。
那個男人的容貌和我腦海中的記憶以一比對著,最后停留在了某一次的電視播報中。
“那個男人還活著,我想起來他是誰了,”我抬起頭看向狗卷棘,“那個叫上川澤野的議員的兒子,叫上川雄,這幾年在政界混得風生水起。”
有其父親開路,又有優越的家世,再加上媒體的渲染,他是一位“合格”的政客。
我想起了那份簡略的案宗,或許相關人員早就知道真相,卻因為其特殊的身份被保了下來。
我們走出門,順著血跡的方向走,最終走到了旅舍庭院中隱蔽的一個角落。
平野枝桃正拿著鐵鍬填土,在土包上栽植上一叢玫瑰。
兩只手從土里伸出來,不停地掙扎著。
她狠狠地掄起鐵鍬,往手上一拍,“啪”得一聲濺起一陣黃土。
接著,就又是一次循環客人上川雄見平野邊奈貌美,心生歹意,平野邊奈掙扎間摔倒在地,昏迷過去;而上川雄竟直接勒死了她,還割下了她的舌頭;平野枝桃發現女兒被殺害,隨后展開報復,將他殺死埋在黃土中。
“其實后面都是假的是嗎”我想起現實里正春風得意的上川雄,當平野枝桃在電視里看到殺死她女兒的兇手時又作何感想
“后面都是她的臆想,她渴望能親手為女兒報仇,可是失敗了。”乙骨憂太嘆了口氣,“她的愛與恨束縛住了她女兒的靈魂,也創造出了這個里世界。”
我又想起了倒在血泊之中的女孩,輕聲問“有沒有辦法結束這個循環,讓她的靈魂得到解脫”
我下意識地看向狗卷棘,他在我的視線下點點頭。
「把罪惡的源頭扼滅就好了。」
又是一次循環的開始,狗卷棘阻止了平野邊奈和上川雄的遇見。
這次,他卻可以觸碰到了他們,而我發現我自己依舊不行。
狗卷棘冷冷地看著上川雄,把他拎進了洗手間,在他驚呼聲還沒有發出來的時候搶先一步道“消失吧。”
隨后,上川雄便化作了一灘水,緩緩地在地上流淌。
“這就可以了嗎”
接著,狗卷棘扮演了這一次輪回線的客人,沒有殺戮,只是最平常不過的一個客人。
對她們母女來說也是最普通的一天。
“叮”的一聲在房間里響起,我看見房間中的鐘的指針飛速轉動起來,調整到了兩個小時前。
「回來了。」
我們從里世界回到了表世界的走廊中中,而平野枝桃也在樓梯處望著我們。
她的臉色并不算好,甚至有些差,朝我們小步走來。
“你們都知道了”她的目光從我們每個人臉上掃過,最后停留在狗卷棘的臉上,“如果那天真的是你就好了。”
“我無數次想殺死上川雄,可是無論我怎么努力也只能在我女兒死后才可以殺了他不過又有什么用呢,他依舊風光無限,我的女兒卻骨埋黃泉。”
“當年的證據還有保留嗎我想給這件事情翻案。”
這是我從知道這件事就在想的事情,一年不行就兩年,甚至五年十年,我想做警察的初心不就是想保護人們不受到傷害嗎
懲惡揚善,不讓人蒙受不白之冤,也不應該讓罪犯逍遙法外。
平野枝桃卻牢牢盯著我,最后卻像泄去所有力氣一般“不用了。”
平野邊奈從她身后躡手躡腳地走出來,好奇地看著我們。
“我知道你們在找她,你們帶她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