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朵瑞亞艾爾西
正如我一個月前的信所說,我和德溫特先生已經結婚,并在法國度過了美好的蜜月,還有五天就要回到英國。我們將會居住在大名鼎鼎的曼德雷莊園。
但是你了解我,到目前為止,我對即將開始的德溫特夫人的生活還無所適從,在那樣豪華而陌生的房子里,只會有孤獨和害怕。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誠地邀請你來到曼德雷莊園,陪伴我度過最難適應的階段。德溫特先生已經答應了我,并且特別歡迎你們的到來。
同時我也邀請了艾爾西朵瑞亞。期待你的回信,我將在五天后下午三點于國王十字車站東邊的停車場等待你們。
愛你的,
朋友
11ar1926
“叮。”
朵瑞亞菲比把臉盆和毛巾放在架子上,拉響了旁邊的鈴。她的身旁是一張簡陋的單人床,白色的床單被罩都顯得陳舊泛黃。床上的病人雙手雙腳被束縛帶綁在床柱上,睜著無神的雙眼,口水從張開的嘴角緩緩流下。
門外走進來一個身高體壯的中年護士,她快速走到了病人的身邊,替他擦著口水“你換班的時間到了,剩下交給我吧。”
“謝謝你,露比大姐。”朵瑞亞解開腦后扎住的褐色長發理了理,一邊脫下圍裙一邊道,“我休假回來給你帶麗茲酒店的糕點。”
“得了吧,你給我帶塊門口的酥餅就不錯了。”中年護士擺了擺手,笑著和她道別。
那可不一定呢。朵瑞亞輕輕彎了彎嘴角,披上自己唯一的一件呢絨大衣,拎著手提箱離開了精神病院。
她在這里已經工作3年了,在從寄宿學校畢業后,她先是在護士學校學習了基本的護理知識,后來覺得普通護士的工資有些低,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這家精神病院。
她的個子不高,卻比普通女性要更加強健靈活,正好擠上了人滿為患的開往國王十字車站的公交車。
在被汗水和劣質香水充斥的車中,朵瑞亞輕輕把腦袋靠在了車窗玻璃上,思緒漸漸飛到了一棟她想象中的大房子里。
曼德雷莊園,是她過去的22年人生里從未聽說過的名字。倒不是說不出名,而是以朵瑞亞的身份,根本沒有接觸到的可能。那是上流社會人人向往之地,是金錢、權勢、藝術和情感匯聚之地。
而她的朋友,馬上要成為那里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