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朵瑞亞”汽車剛剛停靠在站臺上,她就聽到了路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她金發碧眼、身材高挑的朋友艾爾西桑德斯在人來人往的街邊小店的門口對她招著手。她穿著辦公室秘書常規的職業套裝,外面套了件風衣,此時也和朵瑞亞一樣拎著簡易樸素的手提箱。
兩個好友熱情地貼了貼臉頰,挽著手朝約定的地方走去。對于她們朋友的婚姻,在一個月前兩人接到信時就已經討論過一波,誰也沒有想到,坐擁無數產業、住在豪華莊園里的大富豪德溫特先生會向她們的朋友求婚。
“你說我們等會兒要怎么表現”朵瑞亞問,“是要聰明機靈點還是嚴肅點”
“第一次見面先友好點,別問太多,多夸夸他們有多般配吧。其他的到了莊園里我們再見機行事。”艾爾西摸了摸下巴,身為一名明面上的偵探秘書、私底下的偵探本人來說,見過的人遠比朵瑞亞復雜。
說實話,她們并不看好朋友的這場婚姻。階級、地位、財富、思想,他們沒有任何的交集,能結婚這件事本身就夠讓她們納悶的。
兩人來到了約定地點,那里已經停靠著一輛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敞篷汽車。坐在后座的男士看到她們走過來,立刻下車,又繞到了另一邊打開車門,扶出了里面的女士。
“艾爾西朵瑞亞”朋友小臉紅撲撲地撲進了兩人的懷中,緊緊地擁抱她們,“我真想你們有快半年了吧如果不是范霍珀太太帶我去法國,我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而且你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艾爾西對她挑了挑眉,這讓她的臉更加紅了。
她們三人在同一家女子寄宿學校長大,和身為孤兒的兩人相比,朋友還有一位畫家父親。但她的父親也很快去世了,她們三人相依為命,一同度過了一段窮困潦倒的日子。
朋友遺傳了父親的藝術基因,畢業后成為了一名陪伴貴婦人出行的職業女伴。她們曾經互相發誓,誰要是發達了一定不會忘記另外兩人,而朋友也實現了她的諾言,結婚后馬上就要帶她們見見世面。
“這是馬克西姆。”朋友退開兩步,示意身后的男士。
“日安,菲比小姐,桑德斯小姐。很榮幸兩位愿意賞臉光臨寒舍。”
德溫特先生大約三十多歲,相貌英俊,彬彬有禮地摘下帽子放在自己胸前。但是他面容嚴肅,說話在兩人看來帶著舊貴族特有的那種文縐縐的姿態“天色不早,我們還要趕去曼德雷,請大家上車敘舊吧。”
說完,前排的司機就走下來接過了朵瑞亞和艾爾西的行李。而德維特先生則是轉身打開了車門,扶著自己的新婚妻子上車,兩人看上去十分親昵和甜蜜的樣子。
等她們也上車后,德溫特先生才關上車門,自己坐到了前排,把后排留給三個許久不見的好朋友敘舊。
汽車一路駛出了倫敦城,開往鄉下。漸漸地或高或低的房屋都不見了,只剩下道路兩旁茂密的森林和遠處崎嶇的山巒。
“說起來,你之前的信寫得很簡短,還沒告訴我們你和德溫特先生是怎么認識的呢。這么快就結婚,難道你們是一見鐘情嗎”艾爾西語氣輕快地詢問道。
“你們知道,范霍珀太太雇傭我陪她旅游。”朋友靦腆地笑了笑,“我們就在法國認識的。住在酒店的時候,她生病了,我正好不用工作,馬克西姆就邀請我去打羽毛球。一個月前,他突然說他要回英國了,臨走前就向我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