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的劍尖刺向敖澤的同時,一柄銀色的寶杖從身后直直飛來,徑直穿過他的胸口,利箭一般帶著噴濺而出的血液插向地面。
短劍隨即落地,鹿妖捂著胸前的血窟窿艱難回頭,頎長的身影,冰冷的眼神,銀色的面具在月光下閃著幽光。
“你”他話都來不及說完,就直直倒在了地上,瞬間化為了一頭灰鹿。
沙螟急急走了過來,他拿過地上散落的白衣,輕輕披到敖澤身上。
“怎么樣”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敖澤回頭。
沙螟看到一雙血紅的眼睛。他的心剎那間停了半拍。這怎么會是敖澤的眼睛
地上,鹿妖的鮮血正從傷口處汩汩流出,新鮮血液的腥甜味道絲絲縷縷鉆入敖澤的腦中,他掙脫沙螟,猛地爬過來,抓起那頭灰鹿,如野獸般吮吸起了血液
初春的夜晚,很冷。
沙螟半跪在地上,瞧著懷里已經昏睡過去的敖澤。他的手中握著一方帕子,此刻正不厭其煩地、耐心細致地為敖澤擦拭臉上的血跡。
他撫過敖澤微亂的頭發,看著他久久未移目光。
神又如何,妖又如何。只要你還是你。
第二日一早,眾人在睡夢中被羊妖吵醒。
“見過我二哥嗎”
“見過二大王嗎”
羊妖一臉焦急,在妖群中問了個遍。
虎妖見羊妖哭喪著臉回來,黑著臉問道“怎么樣找到沒”
“沒有我問了都說沒見過”
虎妖一拳打在了旁邊的樹上,低聲道“這事就算了,等我們回來再找他。二弟不像是個臨陣脫逃的人他要真被我發現自己跑了,就等著被打斷腿吧”
羊妖連連點頭,也不再追究,自顧自去收拾行李了。
伽羅皺著眉頭走過來,一手打在虎妖的胸前“干什么呢大清早吵得老娘覺都睡不好。”
虎妖連忙把她的手捧到嘴邊吹了吹“打疼了沒”
伽羅瞧著他那殷勤勁兒,也不再惱了,反而歪著身子靠在他身上,小聲問“聽說鹿妖失蹤了”
虎妖摟著她的纖腰,有些懊惱,卻不說話。
“不會是”
“我二弟不是那樣的人”
伽羅冷哼一聲,手指點著他的額頭“你就是這急性子。我可沒說他臨陣逃脫,我的意思是他不會被盤絲嶺的妖精害了吧”
就這樣,出師未捷。盡管沒有明說,可整個隊伍里都氤氳著低沉的氣息。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的盤絲嶺之行,真的將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