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雯聽著滴答滴答的聲音由遠及近,最后停在大木箱字前頭時,心臟仿佛要從胸口跳出來。
詭異的安靜持續了不知道多久,
直到尸體散發的惡臭將她熏暈了過去。
“晴雯,晴雯”
身體在被搖晃,許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時,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容,“琥珀姐姐。”
琥珀見她醒了,面上的擔憂去了一半,不過瞧著躺在地上晴雯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口時,仍舊有些緊張“你怎么在這里睡了,身上還這么多傷”
聽到對方話,許雯這才反應過來急急向四周看去。
堆滿雜物的一間屋子里,一眼就能望盡。
除了一些掃帚,簸箕,木桶常用的東西,里頭干干凈凈再沒有別的東西。
更不要說棺材和白帆了,更是一點影子也沒有看見。
“究竟怎么回事,你倒是說話啊。”琥珀見她一句話不說,也有些急了,生怕人出了問題,就要對身后發現晴雯的小丫頭說“快去叫鴛鴦”
“等等,琥珀姐姐別叫人。”
許雯回過神,感覺拉住了對方的袖子,低聲說了一句“姐姐昨天晚上好像有些不對勁。”
她這話一說,琥珀立刻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只見對方目光一凌,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隨后打發走了小丫鬟“柳兒,拿了東西就出去吧。”
“哎。”
柳兒瞧了一眼她們,從屋子里提了木桶就往外走,臨到門口是才悄悄的瞧了一眼她。
許雯抬頭對上小丫鬟的眼神,嘴角扯出笑意,輕輕的點了頭。
許是見她真的不像有什么的樣子,那丫鬟夸張的用手拍了一下胸口,做出松了口氣的樣子,朝她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才轉身走了出去。
確認人走了,琥珀才問道“早上我去找你,沒瞧見你人,出來看柳兒著急慌忙往正房去。”
“還好我把人攔住了,怎么好端端的,你出現在了這”琥珀抬頭環顧了一圈屋子里,語意不詳的說“究竟怎么回事”
“”
許雯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抬頭看向對方“昨晚我送彬兒出來,回來的路上聽到了打更的聲音。”
“打更”
“對,然后我就在月亮門后那條小路上”
沒等許雯說完,琥珀就截斷了話,對方一臉的驚訝,質疑的說“可是咱們院子里沒有打更的人。”
“不知道,只是那條路怎么也走不完,我心里害怕,胡亂跑了沒一會兒就跑到了這邊來,后來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她低著頭,垂下眼眸將里面的一些事情隱了。
昨晚發生事確實奇怪,尤其
許雯一想到那打更人說的“姑娘”兩字,就有些在意。
不管怎樣,從之前琥珀她們的話看來,這些事情應該也不是會常發生。只能說是她運氣不好,才會接二連三的遇到這些事,明明都已經按照規則盡量避免了,可是還是能遇見意料之外的事。
而且后罩房規則里只說了打更人,那個什么院子是真沒提啊。
難道這府里還有隨機事件
她心里吐糟著,可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琥珀聽了后面的話,也只當是她運氣不好遇見鬼打墻了。
不過明白是一回事,這話卻不能這么說,府里對這些事情還是比較忌諱的,尤其本來就時不時發生一些奇怪的事。
只能說越是真實,越是眾人都明白,才會越避諱。
因而,琥珀沉吟了片刻,轉移了話題“別人問起,你就說迷了路。”
之后琥珀將她送回房,又幫她打了掩護,只道“這幾天,老太太那里我就說你正加緊給寶玉繡肚兜,你暫且修養一陣,等臉上的傷好點了再出門。”
交代了事情,琥珀急匆匆就往正院去了。
留下來的許雯看著手上的傷,打定主意以后還是少出門,就算出門也要和別人一塊行動。
如此相安無事,一段時日下來她也和屋里的其他人都認識了。
又過了兩三天,她就聽到鸚哥說史姑娘來了。
與史湘云一同回來的還有翠縷,以及她未來的同事兼室友,
花襲人。
此刻,對方還叫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