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正要說什么,巷子外隱約傳來刺耳的警笛聲。降谷神色一凜,趕忙起身扶住琴酒,把對方的大半體重都轉到自己身上。
琴酒銀白的長發時不時拂過他側臉,他實在很癢,忍不住說“你能不能管好自己的頭發”
琴酒睨他一眼,默不作聲把長發攏到一邊,白皙纖長的脖子露出來,還讓降谷窺見上面開得極艷的梅花。
深深淺淺的幾朵粉色,是吻痕。
降谷愣了下,琴酒見狀道“怎么你沒跟人上過床”
腹部的傷口讓琴酒說話時帶了些氣音,低沉沙啞,莫名有種勾引的味道。
降谷零心跳一頓,沒好氣地回答“這是我聽過最荒謬的誤解。”
琴酒發現降谷的耳廓微紅,笑了笑,不予置評,被帶著逃離巷子前,最后看了眼廢墟里的尸體,目光復雜。
兩人身后,一只烏鴉被焦味吸引,睜著碧綠的眼眸打量片刻,從金菲士尸體的口袋里叼出片被燒得半黑的紙,忽而振翅,慢慢飛向遠方。
*
兩日后。
商業街的爆炸引發廣泛關注,經過警方緊鑼密鼓的調查,發現嫌疑人為自由黨干事長成田的第一秘書別所徹。因嫌疑人死亡,具體作案動機還不明朗。
當天下午,琴酒接到烏丸通知,趕來總部開會。他遲了一步,眼睜睜看著電梯在面前閉合,縫隙里波本耀眼的金發依稀可見。
琴酒眼里的訝異轉瞬即逝。
他其實有機會擠上這班電梯,但提前停下了腳步。正當他面無表情等下一班時,電梯門再次打開,里面的波本朝他歪歪頭,主動退后一步。
琴酒進了門沒說“感謝”。狹小的空間里,兩人各居一隅。雖然是爆炸后的第一次見面,卻完全沒有交談的欲望。
電梯逐層上升,眼看就要到會議室所在的七樓,身后的波本冷不丁說“聽說你和金菲士每個月都會約著一起喝酒。他死了,你難過嗎”
話音未落,琴酒眸色一凜,毫無預兆地轉身壓住降谷。降谷的后背重重撞在電梯壁上,痛得倒吸口冷氣。與此同時,琴酒的表情也扭曲一瞬。
他用手肘橫在降谷的脖子前,壓低聲音警告“手伸太長了,波本。不要以為救過我一次就可以隨便打聽我的事。”
降谷挑釁般回笑“本來也沒指望能感化你這種冷血動物。”
琴酒一聽,怒火上涌,加大力氣,死死把降谷的脖子固定在電梯壁和他的手肘之間,膝蓋也卡進對方的雙腿。
降谷使勁用手去推,不一會兒就把琴酒的風衣袖子捏皺了。
兩人身后,電梯門開了又關。
電梯內空間逼仄,氧氣本就比外面稀薄,降谷被琴酒這么卡著,臉上逐漸泛青。
隨兩人互相角力,降谷頭上的青筋暴起,窒息感也愈發強烈。
他呼吸明顯急促,可沒等動作,琴酒的力氣突然減弱,降谷立刻抓住機會重重地推開對方。琴酒后退兩步,在電梯邊緣堪堪站住,冷著臉注視了他一會兒,轉身開門,長腿邁開朝外走。
“叮”
電梯門再次自動閉合。降谷在里面不住地彎腰咳嗽,后背的疼痛猶如針扎,細密而持久,微微泛青的臉倒映在銀白的電梯壁上,讓降谷意識到,琴酒走時,臉色似乎也不太正常。
那家伙到底為什么突然停手半途而廢不像他的作風。
幽靜的走廊里,琴酒表情陰沉地走著,左手又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脖子。
盡管沒有淤痕,剛才卡波本的脖子到極致時,那股纏繞自己的窒息感卻栩栩如生。
而且
他的后背和右臂也莫名痛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