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循“先前哪個郎中看的”
裴酌“江湖郎中。”
蕭循“危言聳聽。”
裴酌把狐裘拉高一些,只露出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我這身子骨,一天比一天軟,恐怕不能替殿下效勞幾年了。”
裴酌今天福至心靈,才想到給卷王打他要退休的預防針。
“好好治。”蕭循聽見李二和太醫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將裴酌的褲腿卷上來,“每日針灸三次,效勞十年不成問題。”
這什么資本家發言。
生氣了。
都說了治不了。
裴酌捂住額頭“你郎中說我不能生”
氣。
“能生、能生。”
陸太醫一來就聽見太子養的美人幽怨彷徨的消極看法,連忙喂了一顆定心丸。
俗話說養生先看腳,他看這位美人腳底淡粉,指甲紅潤,腳背經脈順暢,小腿勻稱健康比一般二門不邁的深閨小姐氣血都要好。
氣血好,底子就好,他不用看臉就知道這位美人多慮了。
女子懷不上,往往有時候緊張太過所致。
姜太醫也能理解,畢竟誰不想盡快誕下皇長孫當太子妃呢慢一步陛下隨時可能指婚大臣之女。
他來之前,詢問過李二,看診者的身份,通過李二諱莫如深的眼神,姜太醫心照不宣地背起了給后宮看診的藥箱。
一進來,太子一臉關切,美人蒙面避嫌。
姜太醫沒猜錯。
裴酌氣了個倒仰,這到底是什么庸醫,不會被4523附體了吧他刷地拉下狐裘“你說能生什么”
姜太醫猝不及防被美色攻擊一波,慢了半拍才看見裴酌的喉結,眼睛微微瞪大。
“呃”
剛才不是很虛弱嗎
蕭循攥了攥手指,臉頰偏向一邊,抿住了唇。
裴酌“你看不出我是男的嗎男的怎么生”
他安慰自己,是福不是禍,太醫鬧了個烏龍,等下他若要針灸就可以拒絕這位不靠譜的才二十出頭的太醫。
姜太醫惱恨,他這嘴快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微臣實在抱歉。”
蕭循“姜祿,給他看看腿。他方才突然膝蓋虛軟無力,人也站不住。”
姜太醫上前,打開藥箱,當著裴酌的面,取出一方錦帕,蓋在裴酌膝蓋上。
裴酌看愣了,過了一會兒才想起這一幕好像在什么宮廷劇看過,帕子是用來避嫌的。
他一把抽起帕子,都是男的,什么毛病。
姜祿火速看了一眼太子。
蕭循頷首。
姜祿伸手檢查,按了一會兒,似是沒檢出毛病,眉頭皺緊,又讓裴酌把手腕伸出來把脈。
裴酌姿態閑適,感覺像在澡堂按摩。
姜祿把著他的脈,突然眉頭一皺。
電光石火之間,裴酌突然想起系統給他開的生子權限。
等等,這玩意兒把脈把不出來吧
他倏地抽回手,藏在狐裘下面,心跳咚咚地加快。
姜祿皺著眉“微臣愚鈍。”
這是裝病吧
他該怎么說他曾經聽父親說過,遇到妃嬪裝病爭寵最是棘手。
要么直言不諱得罪人,要么開點不痛不癢的藥。
選擇哪條路,這其中的關鍵,是揣摩皇帝的心理。
皇帝的心理好揣摩,太子的沒人試過。
他覺得,太子應該是后者。
姜祿都看見太子笑了一下。
姜祿順水推舟“依微臣拙見,每日由太子攙扶去花園曬上一個時辰,不藥而愈。”
裴酌“”
缺鈣就缺鈣,為什么要太子攙扶
蕭循“我記下了。”
李二送太醫回去,蕭循命人在榻上架一張茶幾,直接讓裴酌坐在床上吃了。
裴酌端起碗,是他想要的在床上吃飯的生活。
他琢磨著時間差不多了,跟蕭循告辭“我好了,我要回二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