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安蒂不太看得起日本警察,她只帶了一把左輪和一柄折刀過來。
她們拿槍在這座結構復雜的廢棄工廠里對轟,左輪一共六發子彈,而5沖鋒槍一共三十發子彈。
“只帶著這把槍過來,你是做好了去死的準備嗎”
宮紀從后方按住基安蒂的手臂和脖頸將她摜在了一側墻壁上。
喘過這一口氣后,宮紀扯著基安蒂的頭發讓她抬起臉,問“是誰殺了高野秀樹”
基安蒂的臉上掛著模糊的血跡,她透過這些凝結的血塊直直對上宮紀的眼睛,兇狠得像窮途末路仍然要呲牙的狼。
宮紀鉛灰色的眼睛里倒映著基安蒂憤怒糾結的臉部肌肉。
半晌,宮紀勾出了一個笑,聲音卻變得很輕
“原來是你。”
她扯過基安蒂,將她的臉狠狠摜在了一截凸出的鋼筋上。
停下來。
宮紀按著基安蒂的腦袋,就著這個姿勢站了一分鐘,安靜地聽著這位殺手鼻骨斷裂的聲音和從喉嚨里胡亂涌上來的痛呼和咒罵聲。
像是在思考怎么處置這個殺手,宮紀看也不看基安蒂,視線凝固在透光的倉庫鐵門上,手里的沖鋒槍慢條斯理地滑過基安蒂的腦袋,側臉,最后狠狠抵住了她的脖子。
停下來。
宮紀隨手把沖鋒槍往地上一擲,從腰側摸出一把蝴蝶刀來。她漫不經心地甩開刀鋒,提著基安蒂的腦袋讓她把一截繃緊的頸骨放在自己眼前。
她輕輕問“你是不是很喜歡這樣殺人”
刀背先是在基安蒂的頸動脈處拍了幾下,基安蒂咬緊了牙關,爆發出了一聲咒罵。
“好吵”宮紀皺起眉,“先把你聲帶割掉吧。”
刀背翻轉,刀刃貼著喉嚨緩緩往下按。
停下來。
“砰”
一發子彈打在了那條鋼筋上,環狀鋼鐵在巨大的動能撞擊中彎折過去,發出了巨大聲響。
宮紀的動作被這聲槍響叫停了。
她終于如愿停了下來,強制剎住自己本性的后遺癥像一只黏膩的鬼手一樣攀附而上。
頭頂大燈突然被打開,白光鋪天蓋地地摔落,宮紀一抬眼,看到安室透拿槍對著自己,從門口走了進來。
宮紀粗暴地扯過基安蒂擋在自己身前。
安室透慢慢靠近“放開她。”
聲音在緩緩褪去,宮紀勉力辨認著安室透說出的話,將刀刃往基安蒂皮肉更深處抵了抵。
基安蒂見波本來馳援,在宮紀手底下掙扎起來。
宮紀面無表情地一抖手腕,刀鋒精準地避開大血管和神經,割開了基安蒂的喉管。鮮血淅瀝瀝地滑下,潑濺了她一領口。
基安蒂和波本都不敢再動了。
宮紀的身體也同時有疼痛蔓延開來她要失控了。
安室透緊緊盯著宮紀的神色,發現她垂下了眼睛,不讓人看到她的瞳孔。
宮紀,你是警察。
安室透的手指不安地貼緊了扳機。
終于,宮紀耳邊的聲音像退潮一般全部涌開,她仿佛置身真空,卻清楚地知道自己因為不理智和安室透這個變量走向了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