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安室透和宮紀之間不對勁,宮紀看安室透的次數讓他都覺得難以言喻。
最終其他人的分房結果是梅澤夫婦一間,富口和和榮兩個互看不順眼的人一間,脅田與毛利一間,管家和廚師住在一起。
臨近深夜,大廳里的人先后走上了樓梯去選房間。
宮紀跟著阿妙選好了房間后,披了一件墨綠色針織衫下來,坐在一旁看那群人玩紙牌游戲。
富口是一個賭徒,她總結。
富口激動到甚至顧不得他偽裝出來的紳士風度,對兩位女士大吼大叫。牌桌上的人表情都不太好,紛紛扔下紙牌,聲稱自己要上樓睡覺。
直到除了富口以外的所有人都離開了大廳,他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宮紀見那群人都走得差不多,大廳只剩富口一人,也跟在眾人后面,隨他們一起上樓。
監視結束,她故意挑選了與房間相反的方向,打算趁這一點時間一個人安靜地思考。
她察覺到富口跟在了自己后面。
宮紀并沒有把鬼鬼祟祟的富口放在心上,她攏著厚針織,踏過走廊,垂目看著地板上的花紋,專注地思考著那封信件帶來的一切謎因。
一扇門突然被打開,一只手大力拽住宮紀的手臂將她拉了進去。她下意識地抓住那只手,想用巧勁掰斷那人的手指,卻在看清那人的臉后停了下來。
這是一件書房,靠門墻壁擺放著兩扇空置的書柜,暗紅絨桌布蓋在書桌上,房間內還有一座硌黃色單人沙發。
安室透放開她,后退一步。
他在焦慮,但他焦慮時也是嚴肅的、無懈可擊的。
宮紀也后退,她背抵著硌黃色的天鵝絨窗簾,讓窗戶縫隙的冷意滲進自己的身體里。
“你做什么”宮紀看向安室透的眼睛。
他的額發雜亂地垂著,唇角是抻平的,這讓他那張漂亮的臉顯得可憐,像被雨淋濕皮毛的小狗。
走廊里響起腳步聲,隔著這堵墻,那個富商之子趿拉著腳步逐漸走進這方空間。
安室透的氣音里透露出一點急切“你是不是有其他線索”
宮紀反而問他“你不像是為了這種事情焦慮的人,你是不是從那通電話里得到了不好的消息”
安室透不說話,只是看著她。
宮紀抱起手臂,像是要讓自己溫暖一點。
她輕聲陳述一個事實“你不信任我,你只是在情緒主導下,做出了來向我詢問線索這種沖動的事。說不定下一秒冷靜下來,你就會后悔。”
安室透沉默地低眉他涌動的急躁確實在緩緩平復。
他接到救援延期的消息,同時被諸伏高明告知了一句話。他的上司黑田兵衛在通過諸伏高明提醒自己朗姆是脅田兼則。
“你想問我要線索可是我也不信任你。”宮紀抬眼看他,手指蜷縮進針織面料里,“殺人犯就藏在我們中間,你讓我怎么信任你”
富口的腳步聲更近,他甚至開始一扇一扇地打開門。
安室透靠近她一步,他在宮紀的情緒下無聲地作出了妥協“我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情報可以交換。我只能向你保證自己完全與這起事件無關如果,我的保證在你那里還有用的話。”
他在這一瞬間突然地、不合時宜地想到宮紀別在小狗腦袋上,實際上是送給自己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