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轉過頭,再次用那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著安室透。
“所以你現在去問她信件內容的事,她真的會告訴你呢。”安室透并不看柯南,他想著宮紀小貓一樣的臉頰。
“要不要去賭一把,小偵探”
柯南露出了想吐槽的表情你怎么從那張冰塊一樣的臉上看出她好說話的
他因為被安室透揪住后頸而動彈不得,就著這個姿勢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好吧,我去試一試。”
安室透放開了他,溫和地替他整理好衣領。
“對了,安室先生,”柯南想到令自己非常在意的落拓中年人“我摸到了和榮先生,他肌肉突出,肌群力量很強。他為什么要含腰駝背,裝出一副邋遢樣子”
“還有那個廚師,”安室透回憶著注射新型致幻劑后的人體反應“他的身體反應很不對勁,但相處時間太短,我還不能確認我的猜測。”
柯南淺淺地呼出一口氣“和榮先生也說這里所有人都有問題。”
安室透理解宮紀的憂慮。
在別墅的第一夜,在大廳里,在一片戲劇般的歡聲笑語中,那些人心照不宣地共同掩飾著他們的秘密。現在戲劇演員回到了臺下,各懷心思的人們被分別關在暗門里,誰能確保那一扇又一扇門后,不會滋生醞釀著矛盾與爭執
阿妙小姐的爆發只是一個前奏。
安室透的預感成真,一聲槍響把暗處涌動的矛盾和戒備曝光在所有人的眼底,接著一切早有預謀的奇詭洶涌而來。
拉開真正的舞臺帷幕的是梅澤夫婦,是那一段最容易在熟悉的環境里卸下戒備,也最容易滋生事端的親密關系。
安室透和柯南迅速拉開們沖到了走廊上。
隔著一扇門,友子女士在慘烈地尖叫,安室透急切地握動了幾下門把,余光瞥到脅田兼則走了出來,他迅速收回了手。
比脅田兼則更早到達安室透身邊的是宮紀,她與脅田兼則擦身而過,將安室透擠到一邊,摸出頭發里的u型發卡將之掰直,用它撬開了鎖。
房門被踹開,宮紀擋在安室透身前,迎上了梅澤的槍口。
友子女士的嚎叫貫穿耳膜,她躺在地上,捂著小腿,抻長上半身掙扎抽搐。旁邊落著她從不離手的包,包口大敞,里面的東西全部傾倒而出。
那位沉默寡言的丈夫用兩只顫抖的手臂舉著槍,腿腳軟得仿佛隨時能跪倒。他的整張臉因恐懼而緊緊皺在一起,止不住的眼淚掛在被擠出的溝壑上。
宮紀試探性地往前邁了一步,緊繃的手指去摸腰間的槍。
梅澤的軀體因為這一步而劇烈地抖動了一下,他突然使出力氣將槍口對準躺在地上的友子,對著門口的人歇斯底里地喊道“你們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宮紀停住了腳步,她余光一掃,卻看到人群后的柯南將一個易拉罐放在地上,像踢足球一樣,將準頭瞄準了梅澤。
她垂在腰間的手指不安地收緊,只能沉默地抬起左手比了一個安撫的動作,試圖吸引梅澤的注意力。
鋁合金在沖撞中發出一聲脆響,宮紀一偏頭,易拉罐在擦著自己的發絲飛過,余液灑出凝滯空中,易拉罐身在動能下凹陷,這塊金屬物以極快的速度沿著拋物線砸去,在悶響中撞擊上梅澤持槍的手。
槍支從梅澤顫抖的手中脫落,梅澤幾乎是被這個異變嚇得直接癱在了地上,他伸手試圖去夠那把槍,被走過來的宮紀抬腳踹在了地上。
毛利小五郎等一行人涌進來,按住梅澤的四肢,將他控制了起來。
宮紀按了一把柯南的腦袋,拾起了地上的槍,將友子女士扶到了沙發上。
梅澤被人縛住了四肢跪在地上,他近乎被魘住那樣喃喃自語,對著所有人開脫自己的罪行“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是她殺了我的兒子”
柯南皺起了眉。
宮紀在為友子女士止血包扎,柯南回憶著宮紀的反應,突然想到了什么,轉身往走廊外跑去。
他來到宮紀的房間前,那一扇門半開著,而房間內空無一人,床頭零星散著幾段繩索。
阿妙小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