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傷口還沒有愈合就去泡海水”
降谷零沒有力氣去回答宮紀,他皺著眉,金發散落在手臂邊,一只腿抵抗性地屈起。
宮紀拽過醫療箱,動作熟練地為他消毒包扎。她用手指抬起降谷零顫抖的腰腹,將抗炎紗布敷在傷口上方,又用繃帶一圈一圈將紗布固定好。
隨后,宮紀將降谷零的襯衫紐扣解開顆,取出碘伏和酒精,在鎖骨下的靜脈處進行消毒。
降谷零開始不安分地動起來。
宮紀緊扣住他肩膀,俯身壓在他上方,壓抑著情緒質問他“是不是知道我要對你進行靜脈注射”
他不安側過頭,用一只手臂蓋在眼睛上方,想要把身體蜷縮起來。
宮紀暫時沒辦法理會降谷零的小動作。她取出降谷購買回來的注射針管和抗生素,對針頭消毒,又將抗生素吸入針管。
寒亮的針頭在降谷零混沌的大腦中形成一個極度危險的信號,受制于人、被迫打開身體的恐怖感受也如影隨形地籠罩著他。降谷積攢起一點力氣,雙手撐在床褥上,下意識地后縮。
迫不得已之下,宮紀用了一點力道將他屈起的膝蓋壓下去,隨后半坐在他身體上方,一邊用膝蓋壓住他的右側髖骨,一邊用左手掐住他的脖頸,迫使他微微仰頭。
在宮紀的動作下,降谷零的頸部肌肉向上拉展,很好地展現出鎖骨下的肌理。
鎖骨下的皮膚也在發燙,隨著喘息緩緩起伏。宮紀將降谷零瑟縮內扣的肩膀按開,右手夾著注射針管,將冰冷的針頭埋進鎖骨下靜脈里。
氣音和輕微的喘息聲從唇齒間溢出來,降谷零連低頭都做不到,流瀉的金發胡亂地蹭在雪白床鋪里,上半身艱難地上抬,汗珠從脖頸上滾下,沒入衣料中。
“好了。”宮紀將針頭拔出,掐著降谷零脖頸的手松開,撫上他不安顫動的眼睛,“接下來好好休息。”
降谷零側過身,汗水洇濕了他的頭發,看上去像什么可憐的小狗。
宮紀用溫熱的毛巾擦試過他汗濕的額頭和脖頸,有用冰袋短暫地在穿刺針口上方貼了幾分鐘。
極寒的觸感遠離后,降谷零陷入昏沉和極度的困倦中。
宮紀為他掖好被角,拿起從分鐘前就一直震動個不停的手機,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
“宮警視,你終于接電話了。”另一頭的風見裕也長舒一口氣,復而急急切切地說“我們找到竹內家公子的尸體了,就在瀨戶內的港口一帶,漁民們從海里打撈上來一個棺材。”
宮紀蹙眉“海里誰是報警人”
風見裕也飛速地翻著自己的記錄本,目光凝住“呃,據說是一個熱心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