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梨和繪葉都期盼地看向跑去后山的人群,望眼欲穿。
踢踢踏踏的聲音和歡聲笑語不斷涌過去,矢川明好奇地朝那群人看了一眼,問“你們都要去做什么啊”
活潑一點的女孩子叫繪葉,此時終于有機會和面前兩位客人搭話。她的聲音清清脆脆的,帶著一點向往和期盼。
“后山神社的八重櫻反花了”
她的黑色眼瞳發亮,“不只是八重櫻,棣棠花、杜鵑花啊都反季開花了,雖然只有零星幾朵,但也是這幾年讓人高興的罕見事情。”
“所以大家都去后山觀花,聽說八重櫻反花能為人帶來好運。”
繪梨接上話,“你們是為今枝來的么今枝去后山賞花了,所以”
翻過上野山,就能抵達神社,而抵達神社只要不到十分鐘。
她格外希望兩位客人能換一家町屋,放她們兩個去后山賞花許愿。
繪梨和繪葉兩個小姑娘抬著素凈的臉龐,期期艾艾地看著宮紀和矢川明。
這么好的機會,圓滑的大人們都離開了,情報工作者當然不能放走你們這兩個天真的小姑娘啦。
矢川明避開兩位姑娘的期盼目光,心虛地看向別處。
宮紀就鐵石心腸得多,她迎上兩個小姑娘的目光,柔聲說“可以接待我們嗎”
繪梨和繪葉期待的目光慢慢碎掉了。
“好吧。”繪梨垂下眉頭,一副難過樣子,“兩位客人,隨我去侯客室吧。”
她向繪葉遞了遞眼神,意思是讓繪葉先去化妝整理。等繪葉化了藝伎的妝容,便來接替繪梨接待客人,讓繪梨去化妝。
“恕我冒犯。”宮紀終于有機會說出這句話,她叫住行完禮打算離開這里的繪葉,“你的腰帶沒有扎好,右邊長了一點。”
繪葉瞬間紅了臉頰,一只纖白的手下意識捻起了后邊的腰帶。
宮紀跟在繪葉后邊,踏著木質走廊,隨她來到后邊的廂房。
這是她們日常生活的地方。繪葉的屋子窗欞半開著,她將那座半支起來的木窗放下來,動作熟練地解開腰帶。
她取來一條嶄新的紅色櫻花紋腰帶,向宮紀解釋腰帶的扎束方法。
宮紀認真地聽著。
繪葉一手攏著衣服,抬頭看向宮紀的灰色眼睛,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耳廓又開始發熱發紅。
藝伎的的腰帶結叫“二重太鼓”,因為腰帶沉重,系法繁瑣,扎束腰帶結還需要花大力氣,所以藝伎們扎束腰帶常常要請服侍她們的“男眾”來幫忙。
男眾除了打點這種瑣事之外,主要負責幫藝伎提帶重物,保護藝伎不受醉客的騷擾。
“我們梢風屋沒有男眾。”繪葉轉過身,張開手臂,臉頰的紅暈已經蔓到了脖頸,“讓客人來幫忙扎束腰帶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宮紀動作很輕地用腰帶攏住繪葉的腰肢,“為什么不雇傭男眾呢藝伎演出,都是需要男眾保護的吧”
“因為今枝從不在外面演出。在梢風屋里,那些觀看表演的人不敢做什么的。”
繪葉因為面紅心跳,忍不住絮絮叨叨的,“而且繪椿夫人和今枝的力氣都很大,足夠幫我們扎好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