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傳來一陣細微的騷動,有人喜極而泣,有人劫后余生地松了一口氣。宮紀皺著眉,彎腰觀察面前的大門。
被鎖死了,門的縫隙也很小,沒有辦法從里面打開。
現在不是松懈的時候,劫犯連蒙面措施都不愿意做,說明他們沒想留活口,待會兒警察會從外面突入,他們這些人肯定會被當做人質,東京的警察好像有點廢物,如果劫匪狗急跳墻
宮紀回頭看向身后的老弱婦孺,眸光冰冷像是在打量商品肯定不會所有人都被拖出去當人質的,那樣目標范圍太大了,自己只需要避免被選中,把別人推出去
突然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宮紀一轉頭,正好對上了一雙明亮的眼睛。
降谷零觀察著眼前這個個子只到他胸口的女孩,雖然年紀小,但長著一張明麗的臉,頭發被扯得松散,細弱的鬢發垂散在臉側,一側臉頰上浮起紅燙的指印。
還有表情。她看向后方人質時的表情也是一個正常少女不該有的冷漠該怎么形容好呢,待價而沽
一種讓降谷零感到威脅和不舒服的眼神。
降谷零還注意到她的手,腕骨白皙,走線凌厲,指骨清瘦有力,剛剛撐地起身時的發力點
明顯和常人不同,推測她掌握一種格斗術,而且很會控制力量。
那雙手的手指在他的注視下蜷縮了一瞬。
“看什么看”她冷聲問。
“你的臉不要緊么”降谷零眼中滿是關切,指尖抵了抵自己的臉頰,“皮下出血了,疼不疼”
宮紀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嘶,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得早點出去用毛巾冷敷才行,不然明天臉上就會有淤青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配電箱,指節屈起,咔塔一聲扳動電閘。
三短、三長、三短s
電閘連通著便利店的廣告牌,佇立在高處的廣告牌明明滅滅,說不定會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你在向誰傳消息”宮紀沒忍住問。
“向我好友,他們正在附近的街道閑逛。”降谷零屈起的指骨再次按下電閘,微微側過臉“你也懂摩斯密碼嗎”
“懂一些。”聯想到這個人用鞋帶割斷繩索的行為,宮紀突然明白了“你們是警校生”
“嗯,我叫降谷零,他叫伊達航,你呢”
“我叫宮紀。”女孩說。
這個時候伊達航從貨架爬梯上輕輕跳下來,向降谷零搖頭“通風井太小了,更何況”
他微微側過視線
更何況這里還有一個不到五歲的小孩。
“那群劫犯估計是想在取款機補錢的時候進行搶劫,他們去后臺調動數據還需要花一點時間,只能希望警察在這之前趕到了。”
他們已經把能做的都做完了,氣氛一時沉默下來。宮紀給她那兩個哥哥發了個報平安的消息,隨后站到離人群最遠的地方,雙手插兜低著頭,半邊臉埋在校服領子里。
她在發呆間隙想起別的事情,話說這一次見識過東京的排球強校之后,突然發覺以宮侑宮治的天分,只靠著排球特長就能被特招進東大早稻田這樣的名校,只要多贏幾場全國比賽
哎,早知道和他們一起去吃關東煮了
“在想什么”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在想關東煮”宮紀猛然閉了嘴,用眼刀凌遲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