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輕松,被袖子遮掩的手指,攥緊紅綢。
屈瑾聽完這些話,卻還是劃開拇指,將新鮮的血液,印在他事先準備的契約陣法。
萬雪青驚訝地看著他豎起手指,起誓“我,屈瑾,此生定不負雪青,也不會再契約任何道侶,唯將她放在心尖。”
這是心魔誓。
他動作神情太過自然了,等萬雪青反應過來時,誓言成立,變成一道枷鎖,桎梏他的靈魂。
萬雪青做過道修,自然知道,道修對心魔誓諱莫如深。
心魔誓會限制道修的行動,影響道修修煉,更有人發過心魔誓后,修為停滯不前的前例。
這么嚴重的東西,屈瑾方才神色不改,毫不猶疑,兩三句話,就加在自己身上。
她回過神,張嘴“你,你這又是何必我又不會不信你”
屈瑾輕笑了聲“是我樂意的。”
正因她是魔修,他才發心魔誓。
道修和魔修之間的結合,修真界是聞所未聞。
他確信自己,可以跨過隔閡,跨過阻礙,奔向她,但言語的傾訴太過蒼白,只有實質的東西,能讓她安心。
萬雪青也回過味,她咬咬嘴唇,說“你這么精明的人,也有這么笨的時候。”
屈瑾唇角親親她的鬢發,從她鬢角,親到她眼瞼,道“就當我笨吧。”
他抱起她,兩步走到床邊,把她輕輕放下。
萬雪青不太會挽女子的發髻,只挑出鬢邊兩三縷,用屈瑾的簪子固定在腦后,屈瑾抽走簪子,她烏發鋪灑在床上,長而柔順,像是綢緞一樣光滑,頰邊泛粉,朱唇如櫻果,美得不可方物。
屈瑾眼眸一深。
他坐在床邊撐著手臂俯身,探入她唇齒中,尋覓那縷幽香。
萬雪青舌尖下意識躲了一下,便被含住。
屈瑾唇齒間,好似落霜的晨曦,微涼,卻蘊含著旭日東升的暖意。
他也是第二次親吻。
第一次在剛剛拜堂時,因此,動作不甚熟悉,兩人半闔眼眸,一會兒,便松開,瞧了對方一眼,又親到一處去。
纏綿許久,屈瑾松開她。
他望著她紅艷艷的唇,猛地閉了閉眼,說“睡吧。”
萬雪青雙眸瀲滟,她呆呆地看著他“為什么”
屈瑾立刻收回視線,下床背對著她,道“你身體還不舒服。”
他們還有很長的未來,七十年,七百年,修煉得當,甚至七千年。
不急于這一時。
萬雪青“”
他顯然不懂魔氣恢復起身體來,有多厲害。
眼看他要開門走,她連忙拍拍被褥“今天是新婚夜,我怎么不行我早就痊愈了,不會是你不行吧”
屈瑾“”
他手放在門閂上,收了回來。
她躺在自己身后,他忍得極為難受,為了她身體著想,花了多大意志力抽身而走,她說什么
于是下一刻,萬雪青就看他折返,一張俊臉沉沉,解開他自己的腰帶,撇下外衣,單膝跪在床上,俯身看她“我、不、行”
萬雪青天不怕地不怕,還哼了聲“那你走什么”
他扣住她的后腦勺。
這個吻,吞噬她接下來的話。
相較前面淺嘗輒止,又或者溫柔繾綣,這個吻有了熟練度,侵略性很強,末了,萬雪青拍他的肩膀,屈瑾才放開。
二人面頰微紅,屈瑾抓著她的手,十指相嵌。
直到這時,他還不忘分出一縷靈力,小心翼翼探入她筋脈,發覺她身體竟真如她所說,好了八九成,不禁一訝。
這回,輪到萬雪青將他推下床。
她臉頰殷紅,哼了聲“我身體不行,今天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