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眠打卡的時候剛好碰上同一時刻出來的豐景明,對方亞麻色的鋒利的短發十分顯眼,右耳的耳釘令他明暗交錯的側臉顯出幾分不易靠近的桀驁感。
周眠記仇,不想搭理他,索性垂頭當作沒看見這人,自然也錯過豐景明晦暗不明的神色。
男人微微低沉的聲音故意拖長,像是要找人不痛快似的響起“周眠,我中午還給你送飯了,這才晚上,就不認識人了”
周眠頭也不回,腳步倒是越邁越大。
豐景明嘴角微微上揚,心道這人氣惱的模樣還真是叫人百看不厭,至少比對方故意氣他的模樣順眼多了。
兩人一前一后走到門口,豐景明腳步邁開,想追上青年說什么,一眼就看到公司門口停著的一輛白色轎車。
那輛車不是重點,重點的是從車上下來的人。
那人一身米色風衣,姿容清貴,溫和文雅的氣質叫人側目。
正是他的好友莊池。
是周眠的正牌男友。
豐景明唇角的笑意微滯,轉而又彎起一模輕松調侃的笑意,他看著眼前的一對小情侶走到一起,看著好友自然而然地將一件淺色外套搭在他那嬌氣男友的肩頭,暖意融融,兩人間好似流轉著一種旁人無法介入的曖昧氛圍。
莊池自然注意到男友身后的好友,他對豐景明頷首,一手牽著周眠,對他溫和笑笑“景明,這幾天麻煩你了。”
豐景明藍黑色的眼眸略略掃過兩人交疊的手腕,笑道“我倆誰跟誰,就是你這小男友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伺候啊。”
周眠忍不住“豐景明你說誰呢”
豐景明道“誰叫了說誰。”
雖然嘴上還是一如既往的跟青年過不去,但見對方的視線終于落到自己身上,心底卻泛出一種莫名的滋味,豐景明甚至不敢深究。
所有變味的感受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只在于當事人愿不愿意接受承認。
莊池捏了捏周眠的手腕,笑容溫和的對豐景明道“你別跟眠眠計較。”
豐景明將頭發揉的凌亂“我跟他計較得給氣死,也就你樂意順著他,這找對象給自己找了個祖宗。”
莊池笑意更深,他扣緊男友不斷掙扎的手,對豐景明道“別說我了,你前段時間不是剛交了個男友,確定了什么時候來過來給大家見見。”
豐景明沒再看兩人,他摩挲了一下手上的煙頭,最后還是沒點燃。
男人聲音有些微啞,側臉有種棱角分明的線條感“分了,感覺不對。”
周眠站在莊池身邊,也樂意聽人八卦,聞言道“你這脾氣,估計得是人家受不了你。”
莊池拍拍他的手,對豐景明道“景明,感情的事急不來,還是像你說的一樣,感覺最重要。”
豐景明點頭“行了,也別站著說了,你們這是要去”
莊池抿唇微笑“眠眠的父母喊我們晚上去吃飯,那就不多聊了。”
豐景明將手上的煙頭用力折斷,笑道“挺好,那你們去吧,路上小心。”
莊池點點頭,轉身紳士地為男友開車門。
豐景明的眼神輕飄飄的落在那漂亮青年的側影上,他好似并不敢光明正大的打量,只是在稍縱即逝的光影背面,留下一抹霧似的駐足的目光。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