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是用周眠有男友的借口說服自己。
后來周眠雖然與前男友分手了,他卻依舊沒有機會吐露心意,因為那是他的好友愛慕著的人。
再后來,是好友牽著青年的手,走到他面前介紹道“景明,這是我的男友周眠。”
他想他當時的臉色大概不是很好看,以至于周眠誤以為他厭惡他。
豐景明當時想,索性就這樣誤會下去也不錯。
但人總是難以徹底掩飾自己的本能,像他鎖困不住的眼神、永遠下意識伸出的手和不該滋生的占有欲。
在周眠剛與莊池戀愛的那段時間內,他的眼總是壓抑不住的看向青年的唇彎、鎖骨,甚至是更為下流的地方。
他會想,他們在來見他之前做了什么,會在接吻嗎好友會吻咬青年唇下的小痣嗎雪白起伏的脊骨會因為受不住而彎曲嗎
在近乎渴死的欲望中,他恨不得將自己代入好友的角色中才好。
豐景明壓下腦海中紛雜的思緒,一直到好友上飛機前,他都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靜默地聽著莊池手機振動的聲音,猜想著他們之間聊天的內容。
看著好友逐漸遠去的背影,他微微垂目,心中壓住的磐石仿佛隨著對方離去的身影而逐漸松動。
他想,他該去收拾自己的衣物用品,以主人的姿態住進好友的家中了。
周眠是在傍晚聽到敲門聲的,他其實更想當做沒聽見。
只是豐景明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的催促,最后青年還是黑著臉打開了大門。
豐景明骨節分明的手上拖著一個較大的灰色旅行箱,樓道的頂光落在男人烏黑的發間,耳畔隱現幽藍的光芒,深邃的五官與健碩修長的身形讓他看上去俊俏而鋒銳。
男人通身上下帶著一種強勢的侵略意味。
周眠卻并不為男人的氣度而軟弱分毫,相反,青年從容地環抱著手臂,漂亮的黑眸自上而下掃視對方,眼神定在對方手中的旅行箱上,慢慢拉長音調開口道“豐景明,莊池也只是讓你在這住一個月,你這是打算鳩占鵲巢,搬家來了”
豐景明眼神有一瞬間的晦澀,但他顯然很會掩飾自己,眸光露出隱忍的神色,像是耐不住反擊一般道“周眠,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用莊池生活用品嗎”
周眠當然不可能讓他用莊池的東西,莊池的生活用品都是和周眠配套的情侶用品。
但被豐景明這樣下面子,他還是有些不爽“反正你心里清楚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就行了,別什么都想著跟莊池通風報信。”
周眠說完下意識看了眼豐景明的表情,見對方果然露出一副忍氣吞聲的模樣,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這說明豐景明依舊被他拿捏著把柄,翻不出什么火花來。
和豐景明住在一起的日子并沒有周眠想象中的那樣糟糕,對方的忍耐力意外的很好,慢慢下來周眠也算是對這人有所改觀。
這樣的同居生活對于兩人來說都算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豐景明不像是莊池那樣的賢惠,一回家忙個不停,又是做飯,又是打掃衛生、整理房間。
他們倆都是屬于平日里不怎么干活的大少爺,更不用提做飯打掃衛生了。
第一周兩人幾乎是靠著外賣度日的,周眠平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最后連外賣盒子都是豐景明拿去丟的。
家務活兒一般是看不過去的那個人動手做的,當然這并不代表周眠什么都不做,相反,他在外人面前也是有些難得的羞恥心的。
但是他的動手能力實在太差了,掃地不知道掃邊角,擦桌子也擦不干凈,豐景明看不過去,干脆一把全部包攬,讓他好好休息別添亂。
到第二周的時候,兩人終于吃不下外賣了,于是豐景明在看完幾個做菜的視頻之后,決定自己親自動手。
周眠自覺自己算是主人家,也不好真就等著豐景明來伺候投喂他,便跟著對方一起去超市采買了不少菜品。
兩人身高體型上有些差距,一起推著購物車,互相口中不饒人,倒像是尋常的小情侶一般,惹得旁人艷羨。
豐景明只打算做一些日常的菜式,畢竟少進廚房,他和周眠兩人洗菜切菜準備食材都用了大半天,廚房里一片凌亂,光是裝食材的碟子都用上了五六個不止。
廚房的水槽里也堆滿了洗好的菜類。
周眠并不是耐心多好的人,加上快到飯點了,饑腸轆轆的,就是罵豐景明沒用都罵不出氣勢來,最后還得收斂性子跟在對方身邊打下手,時不時幫著忙不過來的豐景明翻炒鍋里的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