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語氣一頓,白潤的臉頰居然慢慢泛上幾分薄紅,隨后裝作不在意道“雖說你拒絕了我的表白,但我們好歹是一個社團的,你也不用裝作不認識我吧”
他說著,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道“啊,抱歉,當時忘了跟你介紹我自己。”
“我叫于文,今年剛入學的計算機與技術專業一班的學生。”
周眠臉色卻慘白的嚇人,微長的劉海半掩住他的眉目,他微微垂著頭,白色的脖頸上藍色的青筋顯得他愈發脆弱無力。
他輕聲道“我們是在黎山認識的”
于文有些莫名點頭“是啊,你真的忘了嗎”
周眠的嘴唇開始泛出輕微的薄紅,很漂亮的顏色,并且,越是隨著驚恐、越是理智失控,他的嘴唇便愈發的紅。
這或許是極為詭異的一幕,但于文卻像是注意不到這不對勁的一幕一般,他的眼眸有些挪移不開地盯著青年的臉頰。
那是一張冷郁的臉,可就是漂亮的讓人心顫。
一個男人,怎么能長成這樣呢
讓人想要將他赤身裸體的束縛起來,用一些粗的麻繩,不、更粗一些,更多一些。
讓那具蒼白的、惹人侵犯的身體布滿蠕動的紅色、紫色痕跡。
最好,將他的整個人都裹緊自己的身體。
就從最漂亮的頭顱開始。
于文癡迷的視線令周眠慢慢緩過神來,他顯然對這樣的視線極其不適,皺著的眉頭足以令人覺察到他的厭煩與不喜。
于文這才恍神地移開了眼。
周眠動了動喉結,他已經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了。
那場夢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還有他的記憶,為什么與這個于文說的全然不同
周眠克制住心中泛起的對未知的恐懼,輕聲對青年道“抱歉,我最近有些不舒服,可能記憶上有些混亂。你能和我說一說黎山下山時發生的事情嗎”
于文自然是樂意的,甚至因為有機會和周眠近距離接觸而感到興奮。
畢竟有太多人羨慕他能夠和周眠說上話了。
他看著周圍隱隱投注過來的眼神,湊近一些對周眠道“我們那天爬山到山腰的時候,天色突然變了,下起了雨。社長就讓我們收拾下山,我是這時候認識你的。”
“你抱著書包擋在胸前,我本來是想讓你用我的外套擋雨的,但是你拒絕了。然后我們就一起結伴下山了,當然,期間我一直很希望得到你的聯系方式,你拒絕我了。”
于文這樣說著,有些喪氣,但很快,他又振作起來“我已經通過社團微信添加你的好友了,你能”
“抱歉,我想問一下,下山的時候,我們遇到一尊白漆刷的神像了嗎”周眠輕聲道。
于文被打斷話,聞言微頓道“沒有啊。”
他似乎有些驚訝“我們一路下山,沒有路過什么廟宇,也沒有看到過什么神像。”
周眠微微垂頭,黑色的、長長了許多發絲勾在他的側臉,像是某種生物延伸出的觸手。
它正癡纏地舔舐著青年的側臉,但很快又順從地從青年的側臉滑落。
化作死寂的、沒有生命的青年的發尾。
周眠的手指捏的很緊,他慢慢的復述于文的話,像是艱難地、老化的復讀機器人“沒有看到神像。”
于文的聲音在青年的耳中開始變得虛無空洞起來,對方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緊張,溫熱的手掌握住他的手掌“周眠,你還好嗎”
周眠冷白的眼皮覆蓋住一半的黑眼珠,他答非所問地呢喃“沒有看到神像。”
那么,為什么他看到了。
為什么無論是夢里,還是記憶,他都看到了那尊詭異的、越來越與他相像的神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