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最后,是醫生被喊過來為青年注射了鎮定劑,才算是稍稍好轉。
醫生有些遲疑的對陸景煥道“您的男友應該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他似乎對您表現出了很強的抗拒”
醫生這樣說著,眼神略帶遲疑的看向床榻上不住喘氣、臉色蒼白的青年。
陸景煥嘆了一口氣,啞聲道“眠眠確實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他本來精神狀況就很不穩定,都怪我,是我非要帶他去爬山,結果碰到暴雨封山,那幾天他發了高燒,又被山里的野獸嚇到”
男人說著,愧疚的嘆氣道“是我沒有保護好他。”
醫生和護士不由得心生憐憫,醫生安慰道“沒事的,您的愛人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很快就能出院了,只是精神方面,如果您感到困擾,可以帶他去療養院好好修養一段時間。”
陸景煥感激的道謝。
醫生和護士見沒有什么事,很快就離開了,病房里只剩下男人和病床上的青年。
周眠壓著呼吸,渾身無力,他說不出話,只能輕微的睜著眼睛。
可他看向男人的眼神依舊茫然、恐懼。
陸景煥臉上的表情慢慢變得奇怪了起來,他坐在青年的身邊,耐心的用毛巾為青年擦拭汗濕的額頭。
他輕笑著低聲道“眠眠,我們終于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不過”他說著,俊朗的眉目微微蹙起“我不能一直用這具身體陪著眠眠,它吞掉太多人了,又沒有自己的人類外貌,想要使用我們的身體,就只能和我們并存。”
陸景煥慢慢笑了,手指輕輕撫摸著青年漂亮的眉眼,繼續道“眠眠,開心嗎你有好多老公啊。”
“每一個都是它、是我。”
陸景煥垂頭吻了吻青年的嘴唇,啞聲道“也會是所有人。”
周眠的眼睛一瞬間睜的很大,達到近乎裂開的程度,他顫抖著,近乎逃避的將頭埋起來。
恐懼支撐著他無力的身體慢慢往后挪動,在即將到達床沿的時候,被一雙溫涼的手輕輕抵住,攬進了懷里。
陸景煥輕輕撫摸著青年微微鼓起的肚子,聲音帶著奇異的愉悅“眠眠要乖一點了,已經有寶寶了,更要注意身體。”
周眠是在第三天出院的。
他的身體確實沒有什么大問題,精神狀態相比較之前似乎也要好一些了
周眠年輕的主治醫生這樣想。
但是青年的眼神過分灰淡,被男人握住的手的時候像是即將被鎖起來、無法反抗的蝴蝶。
他看著兩人遠走的背影,搖搖頭,只覺得是自己的錯覺,不再多想。
老舊公寓的大門被輕輕推開。
陸景煥親自蹲下來為哆嗦著不肯進去的青年換鞋。
周眠被牽著慢慢走近這間熟悉又詭異的公寓。
廚房里油煙機的運作慢慢停了下來,臥室的門也陡然被打開。
周眠看到左季明端著飯菜,冷淡的臉上噙著怪異的笑走了出來。
而沈清,則從臥室里慢慢理著自己顯然剛洗過的長發,走到了周眠的身邊。
他們圍著周眠微笑“眠眠,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