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無望抬起雙手同時與“單弓”、金不換兩人對掌,危急時刻,他自是使出全身之力,不留絲毫余地。
他這兩掌對上金不換倒是穩操勝券,但同時對上不知底細的“單弓”,他也沒有底數。
本以為拼著受傷一換二已是幸事,金無望完全沒有想到,四只手掌相對,他這個被人夾擊的人全然無事,反倒是圍攻他的“單弓”與金不換同時被擊飛,撞在梁柱上,既而落地。
金不換登時昏迷,倒是“單弓”還有余力站起,咯咯冷笑道“沒想到金兄竟有如此本事,倒是”
“倒是什么”一根細白的手指點在“單弓”腰間的章門穴上,他當即軟倒在地,錯愕地看向手指的主人。
“你說啊,”手指的主人,也就是月月半蹲著俯視“單弓”,“倒是什么”
“單弓”瞇了瞇眼睛,嗄聲道“倒是瞧著姑娘有幾分眼熟。”
月月知道他想說的定不是這句,但是她對他之前想說的話也不是多在意,只不過是隨口接上一句。
她在意的是這個人說她眼熟。
雖然她這些年為了拓展百靈閣,一直在大江南北到處走動,但她并不是喜歡沒事找事的人,她不覺得自己會給別人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除了得罪她的人。
“我這個人是大眾臉,瞧我眼熟的人多了去了。”月月并沒有將自己的在意展現在臉上,直接扯了“單弓”背在身后的麻袋,將它們撕成布條,捆住“單弓”和昏迷不醒的金不換。
“現在有兩個單弓。”緩過勁兒來,有空觀察祠堂中情況的金無望發現自己最初看到的單弓的尸體仍躺在地上,一下便想明白兩個單弓不過是金不換和“單弓”在故弄玄虛。
單弓和歐陽輪死相猙獰,月月不想細看,便將注意力放在聲稱瞧自己眼熟的活“單弓”身上。
她瞧了瞧自己點穴的手指,嘆道“尋常人被點了章門穴定是連說話也不能,你既然能開口,可見內力深厚,說你是真的單弓也說得過去。”
“多謝姑娘夸贊。”背靠梁柱的“單弓”有氣無力地應道。他確實能夠出聲,但也僅能夠出聲了。
將手指貼在“單弓”青灰色的脖頸上,月月忍不住笑道“你這扮死人的本事確實不錯,唯一的破綻就在你的脈搏上。”
說罷,她揪起“單弓”貼在脖頸上固定的易容面具,一把掀起。
一張白里透紅、容似好女的臉出現在月月和金無望眼前,故意弄成干枯毛燥的灰白色頭發為他平添了脆弱之美。
月月見了他的臉,眼睛一瞇。
現在她知道這個人為什么覺得她眼熟了
王憐花
三年前她路過洛陽城遇到的色胚
“啪。”
王憐花還未來得及反應,一個耳刮子就落在了他的臉上。
巴掌印在他皎白的面容上,顯得格外鮮紅。
“姑娘為何要打我”王憐花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很快又被他遮掩住,只笑嘻嘻地望著月月。
之前月月說不擔心白飛飛,是建立在比拼武力這件事上的。她相信白飛飛的武功足可以在江湖上橫著走,卻忘了男子本身對女子來說就是一種威脅。
尤其是王憐花這樣的男人。
被月月突如其來一巴掌打懵的除了王憐花,還有金無望,他想不明白武功招式有那么多,攻擊部位也有那么多,月月怎么就會選擇用手掌攻擊王憐花的臉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