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弟弟不在喬家,您來這里是為了什么總不能是因為我來了吧”蕭遠山的慈父之心只感動了月月一瞬,她便將感動扔在一邊,再次向他發問。
月月要來喬家拜訪喬三槐夫婦一事,除了她自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不可能存在蕭遠山是提前得知月月要來,專門守在這里的。
她可不會忘記,剛才她在蕭峰房間的時候,系統感知到的蕭遠山對她的惡意。
見蕭遠山不答,月月瞇了瞇眼睛,說出一個猜測“您不會是日常監視喬家夫婦的生活吧”
蕭遠山的眉毛隨著月月的這個猜測說出,突然跳了一下。
月月思及蕭遠山方才對自己的惡意,她可不會覺得蕭遠山只針對她這個今天才第一次見的“陌生人”。
最開始的時候,蕭遠山對漢人的感官確實不差,他這一身武功都是他的漢人師父傳授。但是在雁門關外被一群漢人害得妻死子散的他,再說自己對漢人感官有多么好,那就是純粹的假話了。
月月見蕭遠山默認,只覺得無奈。若他只偶爾來喬家看看喬峰還好,若是他每天都來目睹喬家三口過著他本該享受的天倫之樂,聽著蕭峰日日夜夜叫喬三槐和喬氏爹娘,他不心理失衡才奇怪。
“您想殺了喬大伯和喬大娘。”月月點出蕭遠山所想。
“不可以嗎”蕭遠山反問她道,“他們這兩個卑賤的漢人占據了我和你媽媽在峰兒心中的位置,享受著峰兒的孝順,他們不該死嗎”
“不該。”月月給出自己的答案。
蕭遠山眉毛一豎,顯然他不能理解女兒不站在自己這邊。
月月直視著他的眼睛,繼續道“他們明明與弟弟沒有血緣關系,卻將他精心養大,讓他完整享受到了來自父母的疼愛,并且將他教養得很好。這都是他們的功勞,這也是您當初沒有一找到他就將他帶走的原因,不是嗎”
蕭遠山在月月的目光中,一時失語。
除了被她的話點醒,也是因為她的一雙眼睛和他妻子的眼睛一模一樣。
“你媽媽,她”蕭遠山失神地望著月月,眼眶變得通紅,眼睛里布滿血絲。
月月眨眨眼睛,她突然發現她與蕭遠山相認后,說的一直都是蕭峰,根本沒有提及還被冰封在深谷寒潭之中的蕭月的母親。
“她還活著。”反應過來的月月立刻告知蕭遠山蕭月母親的情況。
蕭遠山身體一震,向前一大步,握住月月的肩膀道“月兒,你再說一遍”
“媽媽她還活著。”月月一點都不覺得此時的蕭遠山可怕,只覺得他可憐,忙將她和蕭月母親自那日墜崖后發生的一切簡要說給蕭遠山聽。
蕭遠山聽完月月所說的一切,緩緩在旁邊的一塊長滿青苔的大石上坐下,面對山壁沉默許久,用衣袖胡亂擦了擦眼睛,才起身走到月月面前。
“好孩子,這些年辛苦你了。”月月只字未提她這些年來的辛苦,只是敘述經歷。但蕭遠山并不是那種不知世事的人,他光憑想象都能想象出月月這些年的不易。
他一個成年人,擁有一身武功,除了心里的傷痛,日常生活總不是問題。
蕭峰被喬三槐夫婦收養,又有蕭遠山在暗處默默關注,日子雖然清苦,卻也不會太差。
他的妻子自墜崖后,一直被冰封在寒潭,無知無覺,更是不會經歷生活的艱辛。
只有月月,她小小年紀就得肩負起救母的重任,此種的辛苦她雖然沒有描述給蕭遠山聽,但他一想到能夠那個能將人一整個冰封住的寒潭,自覺已想象到月月的不易。
遼國在宋國的北方,氣溫遠比宋國要低。